黑袍男子办事效率非常高,先就近把卫辛扶到一家酒楼里面安置好,然后迅速去请了大夫过来为她简单包扎。
在大夫包扎的时间里,他又去备好了马车。
等大夫为卫辛简单包扎完之后,确认卫辛还能撑得住,他就扶着卫辛上了马车,报出了镇江王府的地址。
回到王府后,根本不需要卫辛说半个字,他直接扶着卫辛去了房间,又为卫辛叫了几名看起来更年迈的大夫,让她们重新检查伤势。
全程,除了高效敬业四个字,半昏迷状态的卫辛已经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了。
比起前一位大夫,后面请来的几名大夫显然医术要更好些,处理伤口时也更仔细,没让卫辛觉得多痛。
黑袍男子就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卫辛的床边,单手握着腰间匕首的刀柄,监视着那些大夫的一举一动。
卫辛嘴里含着一片参片,眼皮重到真的快要闭上了。
但陌生环境造成的不安感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逼迫着她保持清醒。
这时,另一名黑袍女子走了进来,语气冷硬——
“启禀主子,戚贵侍下令,让你即刻进宫!”
卫辛有些费力的掀眸看了她一眼,记下了她这张脸,然后吐出参片,小声说了些什么。
她的声音太小,别说黑袍女子,饶是她床边的黑袍男子都没听清。
“主子?”黑袍男子喊了一声。
然后过了会儿,就在他以为卫辛已经晕过去了的时候,卫辛又有反应了。
这次他看清了卫辛的口型,那两个字是——过来。
犹豫片刻,黑袍男子蹲在床边,俯身贴耳,仔细聆听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接下来、不管是谁召我进宫、都把、李孟当街殴打皇女、的事情、告诉他、说我重伤、昏迷、生命垂、危——”
卫辛用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撑着,交代完这些话之后,直接晕死过去。
床边的大夫们乱成一团,又往卫辛嘴里塞了两片参片。
黑袍男子一脸惊愕的蹲在床边,半晌后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卫辛一眼。
此刻,他眼底是比在街上时还要浓烈的诧异。
这人不像是卫辛!
但她又确实和卫辛一模一样。
“主子晕了,现在怎么办!”黑袍女子脸上写满了恼火,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主仆尊卑,此刻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去回禀戚贵侍的人,说主子在街上被李尚书府的三小姐殴打至重伤,此刻性命垂危无法进宫,请戚贵侍恕罪。”黑袍男子复述着卫辛的意思。
黑袍女子看了眼床上昏死过去的卫辛,心中咒骂几句,然后愤愤道:“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她转身大步离开。
黑袍女子离开后,黑袍男子起身,再次像柱子一样杵在床边,监视着那些为卫辛换药包扎的大夫。
……
等到卫辛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
她的胳膊刚一挪动,床边站着小憩的黑袍男子立刻睁开了眼。
卫辛眉头紧蹙,好一会儿之后才缓缓睁眼。
摇曳的烛火点亮了她眼前的世界,入眼是古香古色的红木架子床,月亮门上还雕着龙凤呈祥纹样。
只一眼,卫辛就又被拉入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古典世界。
她抬起手想要揉一下头,刚动就发现手也是无力的状态,连抬起来都费劲。
“扶一下。”卫辛喉咙干到冒烟。
好在黑袍男子动作很快,在她刚说完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床边,弯下腰把卫辛扶了起来,让她靠在床头。
坐着扭动一会儿手腕之后,沉睡两天的身体也慢慢苏醒。
卫辛低眉扫了一眼,就连她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是花纹繁杂的织锦被。
黑袍男子去倒了杯温水,端到卫辛嘴边。
全程一句废话都没有,是个非常沉默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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