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推开了我,脸上不是怒气而是一种决绝。看着他离开我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也曾试图抓住些什么,但拽到的却只是一抹冰冷的空气。呆呆的回到房间,脑中一片空白我茫然不知发生何事,只是机械的躺到床上盯着一片纯白的天花板,眼泪不知不觉的顺着眼角流下,闭上眼试图止住那些酸涩的见证,但眼泪似乎想出来透透气了,它们尽情的奔涌直到那个储存着眼泪的蓄水池渐渐干涸。这一晚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那个被空置了很久的名誉房间终于在这一夜等到了主人的回归。黑暗中我睁着眼瞪着天花板,数着那些越来越多的绵羊,它们一只接一只的从我眼前跳过,似乎没有尽头……
天渐渐开始泛白,坐起身开始机械而缓慢的套上衣服,今日早已预约给了老哥和母亲大人,我笑笑站在镜子前努力掩饰水肿的眼睛和脸色的疲累。乳液,隔离,防晒,粉底液,粉饼,散粉……原本呆滞的脸上更是多了一层假面具,但至少,我那日月无光的脸得以被掩盖。下楼做了早餐,只吃了一片吐司,胃却仿佛已有了饱足感,然道是昨晚的海鲜还未消化完全吗?
这一日的行程过的很快,在看完一场歌剧后它就结束了,回程的路上我坐在车厢内靠在哥的手臂便睡着了。没有梦,我疲累的身体只是在我的超负荷运转后自动休眠了。沉睡了很久,我从无意识中悠悠醒来,睁开眼是哥的房间,不知道时间只是通透的窗外已是一片夕阳之景。我拉开被子跳下床,匆匆奔出去,惊动了正坐在沙发上谈笑的母亲和哥哥。
“莫漠~”母亲大人对于恍如鬼魅的模样大为吃惊,刚开口却被我用行动阻止。
“阿姨,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实在对不起,我改日再来拜访。”我已无视自己脚上未系的鞋带便冲出大门。我此时的心中全然已被某人占据,不顾一切的冲回家,我想告诉他我很在乎他,请不要离开。
而推开家门眼前却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情景,老妈和枫正坐在餐桌边聊天,桌上已经摆放好食物,红酒已然倒进高脚的水晶杯。
“莫漠,回来了,快点来吃饭哦,今天可是枫特意为你做的。”老妈还是一贯的热情,但看到我的脸色却夸张的尖叫起来:“莫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有说话,看着老妈,又看看坐在老妈对面的枫。枫笑着,一如往常,就似什么也未发生。我是在做梦吗?那么我是做一个噩梦,梦到枫决绝的扔下我;还是做了一个美梦,梦到他笑着原谅我?那么我又该如何选择?选择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却做了可怕的噩梦;还是,选择他扔下我,现在却沉浸于美梦?我恍惚了,不知此时的自己是真是幻,不知哪个正对我微笑的人是真是幻?
“莫漠,快点过来啊,发生么呆啊?”老妈笑着,热烈的招呼我。
我看着那个一直对我微笑的人呆呆的走过去,直直的看着他在他的对面坐下,然后陡然站起来:“对不起,我忘记饭前洗手了,我去浴室。”
我打开水龙头,奋力的将水泼到脸上,那些冰冷的水珠在我的面颊流淌轻轻钻进我的颈间带着点点微凉。看着梳妆镜中那张浮肿而灰暗的脸孔我努力擦拭着梳妆镜,试图以此来否认镜中那个面孔主人就是我。回到饭桌前我强打精神,将一张在镜前刚刚练习过的微笑面容挂在脸上,受到伤害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老妈成为为我担心的一员。我谈笑自若不时与某人说笑,嘴角一直微扬着,表示着对食物,美酒,气氛的赞赏。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客厅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枫似乎在一瞬间冷却了,冷然的抽调我挽在他胳膊上的手起身走掉。看来,他的确扔下了我,刚刚的一切只是我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嘴角已然上扬着,它已经在反复的动作中麻木了。
我翻身,第一百次翻身,什么时候我这张小小的双人床变得如此硕大了?我反思。失去了那个可以给我拥抱的高大身躯,我似乎又要一夜无眠了。脸上的什么东西凉凉的?眼泪吗,那干掉的眼泪是什么时候再次蓄满的?不行,我不能变成熊猫眼加金鱼眼,我不能变成日月无光脸色灰暗的弃妇。即使那个人是枫也不行,即使是我犯错在先也不行,我为他流干的泪应该足够偿还我所亏欠债了。现在留下的泪,必须得到足够的补偿。
我拉开门,溜进枫的房间,黑暗中我只能借着月色看见他朦胧的睡脸。好像睡熟了!什么嘛,害我彻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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