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八万,短短半个小时不到,已经被长生他们虐杀的干干净净。
炮兵们看着弹药箱里还余下的十几枚炮弹,犹豫的问着小队长:“五十发还没到,还打吗?”
“打你娘个腿,丧尸都杀完了打什么,打空气啊?”炮兵小队队长没好气道。
赵长生、沈君古和吕成和三人从南面大楼楼顶来到三楼,右边的走廊被炸出十来米长的缺口,受伤的士兵正被同伴用军用绷带紧急救助着,到处都嚷嚷着血浆不够,有的士兵怀里的战士明显已经死去多时。
但抱着的士兵就是不肯撒手的嚎啕大哭,也有的低着头满地捡着碎肉,想把一旁被炸成半截的士兵拼出完整的身体。
短短五十米的走廊,三人像是经历了无数的噩梦。
“醒醒吧队长,这就是战争。”直到来到走廊的尽头,沈君古实在不远看见面无表情的长生。
愤怒、冷漠、伤心、微笑,随便一种表情出现在长生脸上,沈君古都不会在意,因为那样长生还是有理智的。
可现实是,长生从头到尾都是面无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悔恨?懊恼?自责?这些场景不断出现在长生的脑海中,可又能怎么样?事实上自己带兵到现在,所有战役加起来还没有今天四栋楼死的人多,这四栋楼直接死亡人数近四百。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熬了几个通宵,体内一股气血瞬间翻涌上来。
“我是要死了吗?”
尽管车祸昏迷了一个月,长生都没有感受过一丝死亡的威胁。
如今,面对满地碎肉,深深的自责和焦虑使得情绪突然失控,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血压正常……微弱……吸氧机推……来,里……的人出去些,太……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长生的耳朵里,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长生躺在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地,乡间公路上,老农骑着水牛,‘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偶尔速度快些的三轮车经过,老农都会扬起鞭子骂骂咧咧。
一群半大的孩子奔跳着放学回家,几名妇女结伴行走,低声在讨论什么,窃笑不已。
仰望着蓝天白云,父亲背着行李站在田埂上微笑的看着自己,那久违的笑容仿佛这七年来见过最美的画面。
“队长……队长……”努力睁开仿佛万斤重的眼皮,微微张开后,印入眼帘的是万伟毅那张焦急的脸。
“黑河……”
长生吐出两个字,又重重的昏迷过去。
再次睁开眼,床头站着几人低声说着什么,长生努力想看清楚,可视线还是很模糊。
“啊,队长醒了!”迎面站着的万伟毅慌忙跑了过来,俯身看着长生。
“队长,你怎么样?”
“队长,你可算醒了”
“吕成和,你小子往后退退……”
“滚,队长都懒的理你。”
“好了,你们散开,队长需要安静,你们吵吵的没完没了的,影响他休息。”
慢慢的,长生视力恢复正常,看见一帮人乐呵呵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