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不止一次说,‘将来要成为像父皇那样厉害的皇帝!’
‘父皇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了!’
‘我长大了,要好好孝敬父皇……’
我真怕他想不开,一时冲动,便告诉他,他不是陛下亲生的。
他总算是有反应了,却追问我前因后果。
这些事,都是一桩牵着一件,我为解他眼下心结,不得已兜出那桩旧事,却隐瞒了小姐的狠心。
我以为他会大哭大闹,谁知他听完后,脸色甚是平静,只是说,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怕他做傻事,抵着门不肯走,他便说:嬷嬷,我不会再寻死了。
这一静,便是三天。
他不吃也不喝,每当我隔着门问他,他便回我一句:嬷嬷,我没死呢!
我每每听了,都忍不住要哭。
这三天,以往每日来报道的陛下,却没有动静。
只派来了太医,因我对外宣称太子病了。这些太医,被我拒之门外。
这更坐实了他的禽兽行径,怎么,有胆儿做,没胆儿来吗?
他是怕面对自己的恶行?还是良心有愧?无颜面对殿下。
第四天,殿下终于决定出来了,隔着门,他虚弱地说:嬷嬷,你把门撞开吧,我没力气了。
待我把门撞开,就见他躺在床上,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虚弱得快要断气。
太医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得了什么怪病。
可殿下不让他们近身,他对我说:嬷嬷,我不要他们,你让他们走吧,我有你就够了。
我很想让他看看太医,因为这样对身体好,但他那样看着我,可怜地,哀求地,让我没办法拒绝。
于是,我把太医都赶走了。
我看见殿下似乎是松了口气,他是这样的倔强,不愿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人前。
我说了症状,太医代为开药。
我给他喂药,他很乖,喂他什么,他就吃什么。
只是目光很苍凉,他才十二岁,就像是看透了人生,生无可恋了。
他问我:嬷嬷,我是不是很脏?
我听了,好心疼,我说,‘我的殿下怎么会脏呢,我的殿下呀,是全天下最善良,最美好的人了。’
‘可是可是……’他说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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