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炎阳真解

    没有在意殿中几名少年的失望，陆悬空不再说话。

    他端坐上首之位，目光遥遥望向远方不知名处，看不出喜怒、看不出情绪，不语不言。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原本带着笑意的几位长老，亦是笑意消减，最终低眉不语。

    殿中气氛突然变的微妙，几名少年自然也有察觉，没来由的便有些忐忑起来。

    良久，陆悬空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九名夺得了金刀的少年男女，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问道：“你们，杀过人吗？”

    说的是杀人，但陆悬空的脸上，却是挂着温和的笑。

    这让陆羽心底隐隐生寒：“到底，还是没能融入这个世界啊！”

    虽然不知道家主为何有此一问，但几名少年却是有些莫名的兴奋，隐有自豪之意流露。

    “西山曾有强人拦道打劫，我听闻消息，赶去杀了他们，共计八人。”陆铭道。

    “在落雪崖采药时，曾有几人想杀我夺药，被我反杀，有六人。”陆琴道。

    “在武斗塔，我遇到过其余三大氏族的年少一辈，他们想杀我，但我活了下来，而他们，死了。”陆卿白说道。

    “那年父亲将我带入北向千里之外的荒芜之地。我独自穿行百里荒芜，一路曾遇十八人，他们没有食物，想杀我食肉。最终，我杀了九人，身受重伤，父亲及时出现，杀掉剩下的九人，救了我一命。”说这些话的，是陆蒙。

    “十二岁那年，我偷跑出族地，有人用迷药将我迷晕，绑入深山。我吃着他们给我剩饭剩菜，在第三日的深夜，我捏碎了自己的左手手骨，挣脱绳索。然后用右手杀掉了山里所有的人，一起二十三个。回来后，我将此事告诉父亲。那天很早，我看到父亲走出了家门。那天很晚，我看到父亲回家，身上全部是血。”出乎意料，身着水蓝色衣裙，容颜清丽，有些孤冷的陆清清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不带任何情感，似是在讲着一件与自身不相关的小事一般。

    十二岁，捏碎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剩下的右手杀了二十三人，而且是一个女孩！

    不得不说，这让所有人都有些发冷，包括陆羽，也包括那些长老，以及家主。

    “在武斗塔，我也杀过其余三大氏族的人。”剩下的陆子峰、陆谦、陆善相同。

    “我，没杀过人。”听完其余八人的述说，陆羽渐渐恢复了平静，开口说道。

    似是有些惊讶，同陆羽站在一起的其余八人纷纷看向了陆羽，仿佛在说：“原来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默默翻了个白眼，陆羽暗自嘀咕：“没杀过人很稀奇吗？至于这样一起鄙视我？”

    没有赞许，也没有批判，陆悬空不再看着众少年，而是缓缓垂下了眼帘，道：“南罗城，有四大氏族，贺氏、盛氏、姚氏，以及，陆氏。”说到这里，陆悬空突然睁开了双目，有慑人的威压散发：“而我，不喜欢四族并立。”

    心头一阵剧跳，众少年的额头之上，不知何时起，已是冒出了冷汗：“家主想要灭掉其余三大氏族？”

    虽然这很霸气，也很强势，但不得不说，这个想法有些吓人，吓的他们甚至很想快些离开这让人想要发疯的大殿。

    俯身，看向座下额头冒汗的众少年，陆悬空道：“我不喜欢四族并立，其余三大氏族，也不想四族并立。在很久以前，我们四大氏族曾为此而征战过三年，皆有死伤，损失惨重。再后来，四大氏族默契停手，或者说，是换了一种交战的方式，只留各族最强者争锋，余者，皆不参战。”

    顿了顿，陆悬空继续道：“只是，四族最强者各为族中扛大梁的人物，不容有失。所以，在交战又一次持续多年后，四族终于定下了一个规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