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德平伯李铭便有些忍不住动摇了。
萧远是他的外孙,不姓李,再怎么亲近,也终究是个外人,就算将来,他当真能扫清宿敌,登临大位,他们德平伯府,也只是他的臣子,外戚。
以大明朝的律法,想要外戚专权,无异登天。
为了他这么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就搭上他们李家的所有,怎么算,都不合算的很。
但……若是就这样服软认怂,跟萧一奇讲和,他们,就能有好果子吃了吗?
显然,也不可能。
“父亲,咱们得赶紧想个法子出来才行,再这样下去,东北大营那边,可就真该出大事了!”
说话的人,是李铭的庶子李望,因母亲受宠,寻常里,也极得李铭亲近,尤其是近几年,更是因家里财产的事情,而与萧远的亲舅舅闹得不甚愉快。
之前,碍于萧远得势,李铭又对萧远期望颇高,而不敢随便在人前里说话,只在有他和李铭两人的时候,时不时的冒出个一两句评论萧远不务正业作为的话,过过嘴瘾,这会儿,东北大营那边出了乱子,萧远的亲舅舅不敢张嘴说话,自然就让他有了出来蹦踧的机会。
“我儿可有良策?”
李铭被事态逼得愁眉苦脸,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法子来应对,这会儿,听李望突然说话,先是一愣,继而,便把目光移去了他的身上,盼着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些有价值的提议,来解他们李家的燃眉之急。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嫡姐若干年前,就已经不能算是咱们李家的人了,至于那个萧远,莫说陛下已经布告天下,他不是陛下的儿子,就算他是陛下的儿子,以后能不能得势,跟咱们李家,又有什么关系?他当了皇帝,还能让咱们李家,都官至一品,手握玺印了不成!”
见李铭示意自己但说无妨,李望便半点都不顾忌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不屑的睨了萧远的亲舅舅一眼,挑衅之意,溢于言表,“就算咱们现在倾尽全力的帮那个萧远,扶持他当上了皇帝,他也一样不会念了咱们好!有今日咱们帮他逼宫夺位的前车之鉴,以后,他会不对咱们防备?不防备才怪!”
“你接着说。”
李铭一直想的都是扶持萧远上位之后,他们李家就能仗着这外戚的身份,继续逍遥自在的手握兵权下去,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粮有粮,这会儿,听李望这么一说,顿时便滞愣一下,眉头微拧的思虑起了他说这些话来。
没错。
帝王心,海底针,今天的拥戴,未必就能换来将来的信任,姜家的那臭老头,就是最好的例子,拼死拼活的帮嘉靖皇帝守边几十年,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被猜忌,被贬黜,至今日,只能被遣归故里,过连饷银都拿不上的悲惨日子?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以后,他们李家,会不会也走上姜家老头的这条路?
以萧远的那阴狠性子,恐怕……只有过之,不会有什么不及。
“要我说,咱们就老老实实的,不要去瞎寻思帮谁,尤其是那个如今已经失了势,连当今陛下都不承认的萧远!”
见李铭听进去了自己说的,李望不禁心中一喜,忙不迭的从自己衣襟里面,掏出了一页草拟的诏书,递给了他的面前,“父亲请看,这是儿子前些时日,一个偶然时候,从礼部尚书那里顺来的,内容写的是……当今陛下,想要给三皇子殿下选亲……”
“你的意思是……”
从李望手里接过草拟的诏书,打开,细细的看了几遍,李铭脸上的忧虑,稍稍浅了一些,一个与李望不谋而合的念头,也随之涌入脑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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