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偃。
春天本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农夫们田地里忙农活,行商走南闯北打开新气象,可大禹的这个春天,却是比秋日更加萧瑟凄凉。
春风袭面裹花香,路边孩童人更忙,纸鸢把手遨游日,漠北铁骑动八方。
月夜之下,城楼上的将士们枕戈待旦,身躯笔直,时时刻刻绷紧了身子,等待着随时有可能燃烧的战火。
“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
“这群蛮崽子绝对不会这么安生,小心夜袭。”
“诺!”
一个校尉巡视了一番城墙,城楼上的气氛也是不再变得那般紧张压抑,三五个老卒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聊了起来。
“唰!”
似是一道狂风呼啸而过,几个士卒齐齐抬头,当即面色一变:“敌袭!”
“高手!”
“快去禀报将军,有十余位黑衣一同掠过城楼。”
只见十余道身影犹如飞檐走壁一般,身形一掠便是数丈之远,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已经彻底的消失在夜幕之下。
“怎么回事?”
牛皋迈着大步走上城楼,当即问明了情况,面色微变:“速速派人通知岳帅,保护城中粮草。”
“诺!”
一道道身影飞快的冲下城楼,牛皋朝着城外的大营望了一眼,总觉得心中十分不安,似乎是猛地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身旁的校尉:“快,速速派一队兵马,保护床弩和投石车!”
“报!”
“将军,不好了,有一队黑衣潜入,摧毁了我们的床弩。”
“该死!”
牛皋双拳紧攥,胳膊上暴起青筋,将臂铠都给撑开了,冷冷的望着夜幕,低喝道:“派出斥候,密切监视漠北大营的动向。”
“遵命!”
……
禹王城。
战火已经烧到了城门处,在十余万漠北铁骑的一番猛攻之下,这座太平了百余年的皇城在这个时代,似乎也避免不了惨遭蹂躏的下场。
南城门。
三千禁军瞪大了眼睛,望着突然杀出的一支铁骑,城楼上走上了三道身影,怅然一叹:“果不其然,南门最为薄弱,此处才是漠北的突破口。”
“二爷当真是料事如神。”
“那咱们……”
赵怀远看向一旁的柳渊和苏驰,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正准备有所行动,只见南城门轰然打开,十八道墨衣身影同时策马而出,一道道箭矢呼啸,准确的命中了十八道冲上前的身影。
“燕云十八骑!”
“嘶,竟然是燕云十八骑,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京城。”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随着一道嘹亮的呼喊,只见又是一队铁甲士卒抬脚冲出了城门,在城楼之下列阵,望着这一幕,不仅仅是城楼上的禁军神色一滞,就连正准备攻城的门漠北骑兵也是不由愣了一下。
“三千兵马?”
“大禹难道是疯了不成,哈哈哈,竟敢出城迎敌。”
“派出一个千人骑,先将城楼下的障碍扫平。”
嘎嘎西木大手一挥,当即冲出一支千人骑兵队,举起手中的弯刀便朝着冲锋在前的燕云十八骑呼啸而去,只是尚未冲锋在前,一道道箭矢飞掠,漠北的骑兵接二连三的跌落马来。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近百个漠北骑兵被箭矢贯穿了咽喉。
“该死!”
“包围他们。”
“区区十余骑,也敢独面我漠北骑兵,儿郎们,撕碎他们,明日加餐!”
那漠北的千夫长似乎也是被激起了愤怒,抬起马背上的弓箭便对准了一个燕云十八骑,随着箭矢呼啸,嘴角微微翘起。
“和我大漠儿郎比骑射,你们还嫩了……”
话未说完,一道箭矢穿喉,那千夫长一脸呆滞的跌落马下,燕云十八骑犹如一道狂风,瞬息之间,便已经冲至他们的阵前。
“杀!”
一柄平平无奇的弯刀,可在燕云十八骑的手中,却是比长枪更加锋锐,寒芒闪烁,血液狂飙,战马嘶鸣,人头落地。
说过之处,断臂残肢,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势必你死我活。
不过,迄今为止,燕云十八骑,未逢一败,未损一人!
“不能在等了,将士们,这南城门仅有三千守军,冲上去撕碎他们,本将准许你们狂欢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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