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小菜一碟。让我说,就是一个字,绝了!”
“‘绝了‘是两个字。你这个鼻涕鬼,原来是不识数的糊涂蛋。”黑里透着红的左品良,壮实的中等身材,大嗓门略带着沙哑,团脸镶着个塌鼻子,扁平又黑乎乎的鼻孔欠动一下,脸就往后一抬,让人看了挺别扭。一串浓胡子,倒是有点迷人。
“扯淡,分明是鸡蛋里头挑骨头,‘了‘可以忽略不计嘛。有句话怎么说的来?哦,你这是琵琶虾戴眼镜,死撑装扮账先生!”四盘打坐的乔德福,上过三年私塾,有点文字功底,心眼好脾气古怪,急了会骂人,铁匠脸紫红紫红,一脸络腮胡子。平日里与左品良不铆,故意找茬抬杠。
“绝了绝了,就是绝呀!”小白脸卢天赋,长得一副女人身子骨,公鸭子声母鸭子韵,娘娘腔。老好人一个,一边讨好,一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排长,你评评,梁友臻的功夫,是不是叫绝?反正方圆百里找不出第二个,也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我打着圆场说:“单凭杀鬼子来说,在外面八路军队伍中,算是盖帽啦!梁友臻,你既有耍大刀的功底,又有打铁的本领,我交给你们二班一个任务。明天开始,支起火炉子,多打些大刀片,从三班到全排,人手一刀。然后,由你负责加紧训练,尽快让每个战士都掌握一门大刀杀敌的功夫。”
“是,排长,保证完成任务!”梁友臻学乖了,“啪”地向我打了一个敬礼。
“好!”
“好!”
大伙起哄,用力地拍响了巴掌。坐在炕角落的邢为根,在那里默不作声。蜀南人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不喜欢闲聊,似乎和谁也尿不一个壶里去。他头靠在掉渣渣的露着土胚痕迹的墙,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伸着的腿上,眼神无光,呆在那里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邢为根,你发什么愣?”我转过脸凶巴巴地说:“吊球的,十杠子挤不出个屁来,装哪门子纯纯?”
邢为根很是委屈地嘀咕:“俺心思着大刀太沉,力不从心,会不会把自己压扁了?”
“怂蛋,孬种!还没练,就想着打退堂鼓。”我最烦没有阳刚气的男人,一听就来气,毫不含糊地吼道:“梁友臻!”
“有!”
“邢为根,你给我另吃小灶,练不好大刀,我拿你是问。”我跳下炕,一脸严肃地说:“对待这号软蛋,不必讲客气,练不好,就拳打脚踢,外加大刀杆子敲。不然的话,上了战场,一准吃亏。大家都给我记牢了,松是害,严是爱。平时多吃苦流血,甚至受点伤,不算啥,总比到战场上把命丢了强。”
“没问题!”
“记住了,排长,我们一定练好杀敌本领!”
梁友臻和其他战士纷纷表态,邢为根也端正了态度,捏紧了拳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