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时宣笑着回道:“不好。”
“你怎会如此不通世故!”范宏德道:“好歹我也是养了你三年,就是喂条狗也有了感恩之心,如今为师放下身段来求和,你竟如此、如此不知好歹!”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你只是失去了灵根而已,而我却失去了三年的饭!
时宣不欲与幻像多言,仍是笑着回了一句:“正是。”
杀身之仇岂能轻易原谅,别说这里只是幻像,便是他范宏德真的悔改,跪在时宣面前痛哭流涕,时宣也不会替以前的时宣原谅他。伤害已经造成,时宣可最不耐烦“原谅”
这两个字。
那范宏德挡在桥上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宣直接上前将他向一旁扒拉了一下,那幻像竟像真人一般一下子从吊桥上栽了下去,掉进了无底深渊。
时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继续向前走。
没两步远,一个“林道子”也出现在了她面前。
师尊的形象十分生动,如平常那般托着个酒葫芦,说话前先喝上一口:“徒儿啊,刚才的事为师也看见了。人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范宗主已经悔过,你现在也没有大碍,何必再苦苦纠缠?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啊。”
时宣:“我不想放过自己。”
“为师已答应范宏德,劝你不再与他为敌,此时话已说出,你难道要驳了为师的脸面?”
时宣:“我的事,只能我做主。”
“可范宏德已经坠崖,你就放过他的女儿可好?”
时宣:“不好。”
林道子有些愠怒,皱眉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做的事,他的女儿又不知情,何必赶尽杀绝?”
时宣:“我高兴。”
这时,从林道子身后,施明修也出现了。他抚着长髯,语重心长对时宣说道:“修真之人须懂得审时度势,你乃是一介小小弟子,却妄图去寻整个神鼎宗的仇怨,这无异于蚍蜉撼树,毫无自知之明啊。”
时宣:“我愿意。”
那“施明修”见她如此油盐不进,怒道:“今日你若执迷不悟,我敛锋剑宗也容不得你这狂妄之人,从此以后,你便离开敛锋剑宗,另寻高就吧!”
时宣:“可。”
虽然这里只是幻境,但当这些人一个个真实的出现在时宣面前,向她提出这样的问题,或是以各种条件做诱惑,再或者,以她重要的东西做为威胁,面对这些,时宣都是认真思考过的。
修真之人讲求一个因果,她重生而来,占了前面“时宣”的身体,那就必须一并承担了她的仇,这是后面任何其它外力所无法撼动的。
师尊也好,宗门也罢,虽都是她十分在意的存在,但若是从此沉溺于温情之中,忘却了原身的仇恨,那便是与她所修的道背道而驰。
她的道,必须随心而为,无愧于心!
想到这里,她拨开前面两人,大步朝吊桥对面冲过去,并扬声对那幻境说道:“别白费力气了,我的道心,岂容你来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