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沉。
有一件事他没有和苏烟染说,那就是阿菁是以着她的面貌被抓走的,这么多年,阿菁带着人皮面具是以着苏烟染小时候的脸模子加推测的长相,所以那个刺客抓走阿菁很可能是为了抓她。
那人会是谁?阿菁留下来的记号到半路就没了,他的手下追踪不到刺客的踪迹,刺客原本出于刺杀他的目的为什么转而掳走她?
线索太少,楚凤宁也想不通太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低头在苏烟染的头顶上亲了亲,不管是什么目的,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
最近他断断续续的又做了梦,梦境变的越发的清晰起来,可是还不足以清晰的知道梦境中发生的事情,蒙着一层朦胧的物,看不透,前世今生吗?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希望今天也能做梦,他的前世会是什么?为什么他会想起来?
之前苏烟染没有能够回来的时候,渡苦大师言他只不过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有如此凄惨的梦境,可是现在她回来了,为什么他还会做这种梦,而且还越发的清晰了。
想到那时候渡苦大师深幽而沧桑的目光,甚至有些闪躲,楚凤宁想他有必要去一趟浮屠山,渡苦大师可能有事情瞒着他。
苏烟染一夜好梦,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晏霖宿在了卧室门外的白玉盆里,那是他的专有小窝,小龟哆哆嗦嗦的缩头缩尾的躲在了水底下,它逍遥快活自由自在的生活告终了。
宁王府很大,人也很多,但是所有人对于突然出现的苏烟染并没有感到意外,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王妃,脸上不见任何异样,好像她本就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她小时候的侍女采青和兰儿还有一众带过去洛州的人在宁王府搬来京城的时候全部遣散,安排了去处,早在她离开洛州的那前三年,她就想遣散那些人了,因为她用不着。
水萝第一次进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府邸,昨天晚上进府中只觉得府邸弯弯绕绕,大的离谱,白天一看是完全的惊诧住了,叹为观止,何其几人很是献殷勤的带着她和其余几人逛园子。
偌大的宁王府逛了好久,虽然已经走过三个国家,看过许多不同景致,但是在一个豪门大院的府邸,水萝还是第一次,路途中都是住客栈,宁王府于她很是稀奇。
此时的她犹如刚刚步入新世界的的新新人类,对这些所见所观颇是兴奋,坐在亭子里正和苏烟染聊天,苏烟染想要是哪天水萝见识一下皇宫,可能就和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了。
不过水萝大部分时候是个稳重的人,甚至是不近人情,看起来就是一冰山美人,只在苏烟染和从东蓬岛一起过来的几人面前偶尔如现在一般滔滔不绝,兴致勃勃。
“许叔。”看到进到亭子里的老人,苏烟染轻声唤道,水萝自发自觉的退到了苏烟染身后站着。
许叔依旧是洛州宁王府的管家,这几年他也看出了老态,只是步履如风,可见身体还硬朗。
“劳小王妃惦记了,竟然还认得我这把老骨头。”许管家笑眯眯的跨上亭子的阶梯,说道。
能见到苏烟染的回来,他心里也是欢喜,虽然对这个小王妃相处时日不多,但是有小王妃在的日子里,王爷都是很开怀,那三年游历他听得何其几人述说的精彩,让他都有点憧憬。
当时听闻小王妃落海的消息,他唏嘘感叹,这般的妙人儿就这样逝去了,当真是天妒英才,如今原本以为惨遭厄运的小王妃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一声亲切的“许叔”差点让他热泪盈眶,在小辈们面前留了笑话。
“许叔一点都没变,我当然认得的,”苏烟染笑说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屋里歇着,跑出来吹什么冷风。”
“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是还没到不能动的时候,王妃您平安回来,昨晚不容打扰,现在怎能还不前来拜谒?”
许管家走到近前,作势就要行礼,苏烟染连忙伸手挡了下,“许叔,这种繁文缛节就免了吧,王爷也不在乎这种虚礼的,一起坐下,喝口热茶,赏赏雪,我们也来点雅致。”
“多谢王妃。”许管家直起身来,也不客气的在位置上坐下,水萝递上了一杯茶,“这雪啊就是看的漂亮……”
“能看着漂亮就不错了,要是雪是黑色的,一看过去,黑漆抹乌的一片,还真的是看不下去,和掉在墨池子里似的。”
许管家哈哈大笑,“王妃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爱开玩笑……黑色的雪,还真是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