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七?对,他就叫老七。”
老板说对了,民垩警发现不对了,指认的老七是杨早胜,前一日开猎豹被交通监控拍下的,和上一家指认的,不是同一人。
东林巷屠宰场的,拿着陈拉明的照片很确定地说着:“这不就老七吗?牛贩子,大家认识,挺够意思的,货好,价格便宜,零点一般都不要,比国营牧场那些王八蛋要强多了……哎不对呀?老七的牛怎么可能出问题?我们都打了好几年交道了……”
在翼城,牛头宴和屠宰场的经营业主大部分都是跨行同时经营,一方面便于掌握新鲜食材,一方面降低经营成本,问来问去,锁定的这四位嫌疑人,居然在当地是小有名气的牛贩子,别说经营者的,就屠宰场那些操刀的伙计也有一大半认识。
对了,都排行第七。不叫老七,就叫小七,还有伙计亲切地称七哥呢。
“什么?都叫老七?”解冰一听几位民垩警汇报,头嗡地一声大了。他皱着眉头翻看着记录,一下子思维全部被打乱了,本来排查的目的更加确认,可不料适得其反了。
他现在揣摩得差不多清楚人,老七这是个名人,和名牌商标一样,凡贩牛的,都喜欢打着他的旗号。
午饭没顾上吃,他电话询问着另一个派垩出所的进展,赵昂川在那里负责,不料情况更糟,除了手里这四个老七,还有人提供了更翔实的体貌特征描述,长胡子、马脸、花白头发、大眼像斗鸡……得了,郑忠亮一旁听着泼凉水道:
“解组长,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问问这体貌特征是老七还是本拉登?”
不用说,肯定民垩警被涮了。
相比于乱成了一团的糟的翼城,百公里之处的曲沃宾馆就安生多了,余罪关着门,休息了一上午,午饭一块吃了,又继续关门休息去了,李逸风精神头颇好,那正好,被余罪派去看两位滞留的知情人了,午后的时分,李呆和李拴羊也休息好了,精神头上来了,围着李逸风,就坐在房间门口,捎带看着门,打着手机游戏。
“吁吁吁……逸风…来。”余罪的房间门开了,他勾着手指,叫人。李逸风把手机递给李呆,钻进余罪的房间了,哦哟,一股烟味,余罪可不顾他的感觉,拽着人,附耳说了几句。又把李逸风的手机给要回来了。
“啊?把他们俩放一块?那不串供吗?”李逸风一听余罪的教唆,吓了一跳。要把秦海军和于向阳关到一个房间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李逸风这个起码的警务常识还是知道的。
“啧,听我的……反正人家还不是嫌疑人,串什么供?要是重点嫌疑人,能交给咱们看守?”余罪道
李逸风有点不悦,余罪又拽着他,附耳教着什么,李逸风听得慢慢兴趣上来了,抿了抿嘴,看了看余罪,又像往常一样点头了。
不一会儿,这货果真把耷拉脑袋的于向阳叫出来,给关到秦海军的房间里了,叱叱呼呼骂了两句,继续开始玩游戏了。不过此时心不焉了,边玩边和李可和李拴羊耳语着什么。
肯定没好事,几个人贼相一脸,极度类似在村里商量偷谁家狗下锅那种表情。
时间紧迫,余罪看着表,十分钟准时出门,登场,只见得所长一身警垩服,出门时整整警容警纪,迈着步子,走到门前,还没开口,李逸风小声说着:“所长,衣服有点大了,你脸上抹的什么,这么黑?”
吧唧余罪给了他一巴掌小声斥着:“吴光宇房间的,能不大吗?就这一身……别吭声。他昨晚见过我,要认出来就前功尽弃了。”
三人一应声,余罪加大了声,虎声虎气问着:“嫌疑人呢?”
“报告邵队长,都在屋里。”李逸风故意大声喊着,推开了门,那两人讶异地看着,一位正装警垩服的警垩察,威风凛凛在站在门口,回头训着看守道着:“干什么吃喝的,看守期间玩游戏……一边守着,站好
一训,那三位颇为听话,老老实实地站一边了,那警垩察压压帽檐,进了房间,嘭声关上了门。
秦海军和于向阳讶异了,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现在两人一般般的萎靡不振,真不知道被警垩察滞留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后果。
“谁叫秦海军?”余罪微低着头,轻声问。
“我。”秦海军一激灵,站起来了。
“坐下,那另一位就是于少了?”余罪问。
“对对对,我就是……您是?”于向阳不迭地举手道,突然想到了自己神通广大的姐夫,不过这一刹那秦海军瞪了他一眼,很多话生生的咽回去了。
“别管我是谁,你们俩真有能耐啊,居然还有人让我专程从省城来一趟。”余罪压着声音,像警惕一般地猫到窗口,掀着帘子看看,而且刻意地用帘子掩着半边脸,怕被识破一般。
越神秘,越显得有猫腻了,余罪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贱垩人,扮一个欲语还休、欲言又止的样子难不倒他
于向阳兴奋了,秦海军怀疑了,不过脸上的期待很浓了,半晌那警垩察背过身子,手里摸着手机扔到床上,以一种相当神秘的口吻道着:“别问我是谁,就当我没来过,时间不多,给你们五分钟,刑垩警队的就快回来了,不该说的话,不该讲的事,可别乱讲……乱讲我也帮不上你们了。”
两人一听,一愣,被余罪一唬,现在更相信是老板做手脚了,于向阳狐疑地拿起手机,余罪看也没看,又轻声催了句:“去卫生间,那儿隔音……麻利点,外面没消息,可都等急了。”
这一催,秦海军和于向阳失态了,不迭地捧起手机,一前一后钻进卫生间了,余罪侧过脸,掩着嘴在笑,这俩货绝对是巴着救兵来的,肯定有藏私,一试就灵。
“姐夫,姐夫,我们怎么办?刑垩警队这回咬我们了。”
“你说什么了没有?”
“没说什么,什么也没说……对了,屠宰场那边的记得账,被他们取走一份……”
“什么?你个蠢货,那账怎么能见光,你得咬住了,那就是胡乱记得。”
“这……这我知道,我什么也没说,就说收了几头便宜牛。”
姐夫和小舅子对着话,秦海军为防万一,透过门缝看外面的警垩察,那警垩察一副临窗远眺的样子,似乎根本不关心两人的事,他更确信了,这是神通广大的老板走的关系。一掩上门,于向阳把电话递给他:“我姐夫找你。”
“贺老板,您说……您放心,我一口咬定是丁一飞就是老七,没事,我知道……昨晚真没办法啊,一下子出个中毒的事,警垩察后脚就来了……”
“你不是牛肉吃多了,是牛粪吃多了,现在警垩察就依着这个名义查销赃呢,说不定中毒的事就是他们捣的鬼……咦?不对呀,你们现在那儿?什么时候出来的?”
“在……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晚上来的,好像……”
“那你怎么给我打的电话?”
“一个警垩察给的手机,不是老板您……”
喀嚓,电话毫无征兆地挂了,然后秦海军喀噔一下子愣了,一拉开卫生间的门,那警垩察正捂着前额,在吃吃笑着,笑得两肩直耸,浑身乱颤,他恐惧地拿着电话,一狠心,扔进马池里了,于向阳也明白又上当了,赶紧地摁着冲水。
余罪在笑着,奸笑得眉眼眯成一线了,笑了半天才对两位瞠目结舌的道了句:“线路开了三方通话,你冲走有个屁用,早传回去了,嘎嘎嘎……你这么做,岂不是暴露了你心里有鬼。真不知道你这奸商怎么当得。”
两人如遭雷击,恨不得把自己从马池里冲下去,警垩察真特么奸,居然在这个时候也让人上当了。
同一时间,远在省城劲松路二队的邵万戈、马秋林对着技侦设备里传出来的声音笑了,邵万戈难得这么开心地笑,他眯着眼问马秋林道着:“马老,这是怎么办到的,那俩知情人可还被滞留着?能相信他?
“哈哈,现在的人,不相信规则,不过肯定相信潜规则,他找了个绝好的空子。”马秋林笑道,和余罪通上话了。
电话的另一头,余罪边笑边掏出了铐子,对着两位苦命汉子道着:“恭喜二位,成功地由知情人晋升为嫌疑人,我准备和二位谈谈……外面的进来。”
李逸风、李呆、李拴羊气势汹汹进来了,那样子吓了于向阳一跳,他马上认出是揍他的人来了,惊得全身条件反射似地激灵了下子,余罪拉起了脸,换着凶巴巴地口气道着:“要么和我谈,要么和他们谈,你们选吧?”
选择并不难,李逸风三位一捋袖子,一个比一个二,那样子随时准确开揍,秦海军和于向阳知趣地赶紧说:
“我们和你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