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急败坏地道着:“老子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他,全程监控着呢……出了事我负责。等等,医生,到底什么毛病?你得说清楚。”
“癫痫……俗称羊羔风,人不能太激动。没事,缓一会儿就过去了。”医护道着,把嫌疑人抬上的担架,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到看护室。这是重要案件的嫌疑人,可把值班的警察们忙得一头大汗,刘涛闻讯到时听到嫌疑人睁开的眼睛,好容易才缓过这口气了,好像发癫痫得是他一般,也把他急得出了一身冷汗。
审讯室里可不像回事了,尹南飞看了王冲生一眼,有点功败垂成的叹道:“这羊羔风,发得真是时候啊。这样都行?”
什么行?当然是躲过审讯了,王冲生抹了把汗,笑了笑,小声道着:“算了,民航分局是主,咱们都是客。”
潜台词不深,毕竟不是你特警的地头,出了事谁也包不住,更何况是这种省厅也在关注的案子,几方会审,不可能让你胡来。两人都有点丧气,不过几乎又在同一时间惊省过来,两人相对异样地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了,对了,刚才许处怎么一眼就知道审不下来。
一念至此,两人不约而同奔向监控室,老许在这个案子上是坐庄的,不过除了说两句场面话,还没见过干过什么事,这些都是打拼出来的人物,私下里免不了觉得警王见面不闻名了,可这一下,颠覆两人的认识了,敲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了许平秋正和监控音像的调试员说着话,两人进来,他也没怎么搭理,只是让监控员调试着微镜头画面,两人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许平秋正眼不眨地盯着刚刚拘捕回来的嫌疑人郭风,正仔细地看他的面部表情。
两人不敢打扰,一左一右着顺许平秋身边看。
这个让省厅出动上百警力四处查找的嫌疑人,此时正默默地坐着,从进门看到同样落网的娄雨辰之后,他就开过一次口,一句话: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和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不用他承认,体形的侧面的对比可以确认,但作案的谋划、细节、以及最关键的失物去向问题,却卡壳了,他就那么坐着,眼睛失神地看着脚尖,偶而抬头,看预审员也空洞的眼神,像个白痴一样,帅帅的脸上没有任何心理活动的痕迹。
这种表情,极似那种万念俱灰的嫌疑人才有的,可出现这个人身上,就说不通了。盗窃再重,总不至于没有求生欲望了吧,还净把事往自己身上揽。
对,两个人都抢着往自己身上揽。
嫌疑人三十二岁,捕前系银色呼吸美容会所的发型师,在这一行是个资深的美容师,从事本行业有八年之久了,刚刚反馈回来的消息,对美容会所的老板、员工进行初步询问,都对郭风印像颇佳,也恰恰是这一点难住了参案的警察,一个手法老道的贼,一个心理素质很强悍的人,却没有任何有记载的案底,说起来很不符合常理。怨不得尹南飞一直说邪门了。
“停……通知预审,休息十五分钟,给他倒杯热水。”许平秋道,在看到预审员百倍询问无果,他下了这样一个命令。画面上看到预审员起身了,许平秋却是忧心重重地在监控室踱步,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的两个人,他看了眼,很不中意的样子。
“对不起,许处,我太小看这几个贼的了。”尹南飞道歉道。
“我和尹组长请求处分。”王冲生挺胸道,省厅的案子,只怕稍有不慎就会殃及仕途,还是自请处分的好。
“你两人有病,火烧眉毛了,我顾得上给你们扯这犊子。快七十二小时了,打掩护的编瞎话,偷东西认偷不交赃……这个事的突破口在哪儿呢?”许平秋喃喃自语着,没搭理两位自请处分的,尹南飞按捺不住好奇心,刚要开口,许平秋一手制止了,出声问着:“你是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们审不下来吧?”
“对,刚审就发羊羔风,我就觉得故意的。”尹南飞道。
“你故意一下我看看。他要是个正常人,能被从小就被父母扔到孤儿院?”许平秋刺激道,尹南飞一低头,他指着监控教育着两人道着:“娄雨辰十个小时一直在编瞎话,不透露郭风的半点口风;而郭风一进门,一看到娄雨辰落网,马上就认偷;两个人都是孤儿院出来的,你们想想,这又能说明什么?”
“他们在袒护对方,把事往自己身上揽。”王冲生道。
“是啊,他们连自己都不顾及,都在袒护对方,你觉得那么容易能审下来,更何况,看这样子,娄雨辰估计根本不知道失物的去向,我本来以为郭风知道,看这样,是不是这家伙也不知道……要不就是有顾忌,不说!?”许平秋不确定地判断着,看着两位属下,王冲生被看毛了,脱口而出道着:“许处,把反扒队那小子调过来,他没准知道点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嘛。”
“这个事,他也未必行,现在需要找到的是这个案子症结究竟在什么地方……咝,冲生,你辛苦一趟,调几个得力手下,详细了解一下当年孤儿院跑走的几个人,都是谁,跑到了什么地方,之后又怎么样合法地拥有一个身份和名字……说不定症结就在这儿,这个小团体这么多年了,还有这么大凝聚力,小看不得,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许平秋正说着,刘涛没敲门就闯进来了,紧张兮兮地道着:“许处,反扒队那几个小子又摸到个新情况。”
“什么情况?”许平秋眼神一凛,忍不住被余罪几个货色的行动连连震惊了,开案以来,几个重要的突破都在于他们的行动,省厅调集的精英,反倒全成了摆设。
“他们怀疑,这几个人和刑满释放人员黄解放的关系密切,也就是黄三,这是我刚查到的资料,这个人在八十年代第一批严打时候就被判了十五年监禁,捕前是咱们五原市有名的贼王………不过刑满释放后,只有劳改队转回来的户籍,没有他本人的情况………”刘涛局长仓促的汇报道。
“刑满到现在多少年了?”许平秋拿着几页打印的东西问。
“嗯,十六七年了。”刘涛局长道。
“那意思是,刑满出来了,培养了这么几个接班人?然后他坐镇幕后指挥?”许平秋不太相信地指着郭风的监控道。这个故事,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好像是这样,他们说,这拔贼的做案手法很特殊,除了当年的黄三,别人干不来。具体怎么特殊,他们没说,说随后回来汇报。”刘涛道,本来不太相信,可这几个小伙屡屡挖到猛料,他又不敢不信。
就现在,还不太相信,许平秋狐疑地寻思着,他现在两个还没有确定作案动机、失物去向的嫌疑人,和近二十年前已经消失的一个贼联系起来,实在有点匪夷所思,半晌脑筋转不过这个弯来,他问王冲生和尹南飞道:“你们信么?八十年代第一次严打,到现在三十年了。而当时他入狱也已经三十多岁了,算算年龄,嫌疑人快七十了,这么坚持理想不放弃做大案的贼,你们见过没?”
不太信,两人都摇摇头,理论上接受劳动改造,特别长达十数年之后,嫌疑人心性会发生很大改观,其实就不发生改观也无所谓,中青年进去,出来已经垂垂老矣,早被这个时代扔到背后不知道多远了,别说犯案,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都难。即便有犯案,也不可能藏得丁点不露。
不过,两人摇头之后,连他们自己也不确定了,此时都不敢小觑那几位反扒队来的奇葩了,一天之内,连挖两个重要嫌疑人,这事可不是谁也能办到的。
“走,一起去……这儿暂且不要审讯……还真有点邪,三十年前的贼?偷的是前沿科技的东西,他卖得了吗?”
许平秋边说边出了门,反扒队几人的寻找颠覆了刚刚省厅犯罪研究室对嫌疑人的描蓦,理论上应该是对此行有了解,甚至本身就是机电行业的人,要是个土贼,连犯罪研究室也要出笑话了。
他一走,后面的跟了一拔,好奇心都被撩起来了,现在倒觉得,连那个嫌疑人说不说都不重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