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炒菜、两乡警忙着打扫零乱的房间,等那仨从浴室出来,惬意地围着浴巾开始抢别人的于衣服穿的时候,桌子凑合的几样菜已经准备好了,最殷勤的是李呆兄弟了,连泡了几个饭仔面,给余罪端上道着:“所长,您吃……饿坏了吧?”
“可不饿坏了。”吴光宇把抢走了,直往嘴里拔拉。余罪又拿份,吃相实在不怎么地。张猛呵呵笑着道:“不至于吧?火车上没吃的。”
“兄弟,春运呐……站了路,又是下雪人多,快被挤成火腿肠了。”董韶军苦不堪言道。
那俩估计挤得不轻,根本没说话,口气吃了垫底,再坐到桌前里,端着酒杯,不请自饮,好容易缓过这口气来,余罪挟着菜吃着问着张猛道着:“说说,牲口,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把资料全做了影印件传回去了,队里正在制作检索条目……”
“有多少人?”
“连从业带办检疫证的总共有两万多人,按你的要求,因为各种原因离职的、退休的、受过刑事处分,捋出来了三千多人……”
余罪呃地明显被噎了家伙,惊讶地道:“这么多呀?”
“你以为呢,五原以北那个市的畜牧也比较发达,这都是已经往少里说了。估计漏得不少。”张猛道。李逸风生怕漏了自己似的:“对对对,这儿的牛羊肉,比咱们那儿便宜多了……我来这儿才发现,贩运牲口也是个好生意啊。
“当然便宜了,往北再走40多公里,就是草原了。”董韶军道。众人聊着,很不自然地到了案情上,各自交换着得到了信息,李逸风就是定位地点的堆录像和照片,有什么用处他自己也说不清;张猛采集的人工资料用董韶军的话讲,是因为天香膏的合成需要些专业的畜牧业知识,所以才从这里面找,不过两万人里找个人,听得哥几个要消化不良了。
说了半天,都看着余罪,李逸风把众人的心声说出来了,直问着余罪道:“所长,这里头就你个领导于部,当领导我们没意见,可不能把兄弟们都折腾成这样,完了还屁事都不顶吧?”
他质问,众人个个呲笑,纷纷附合,从五原市开始,连跨六个地市,把西山省以北跑遍了,要都成了无用功,这罪可遭了。
余罪抹油腻的嘴,打着饱嗝,端着酒杯,豪爽地道着:“敬兄弟们杯啊,辛苦了,我先于为敬。”
“嗨嗨,别抢着喝,喝完了我们喝啥。”吴光宇不悦了,这堆草包冻得个比个能喝,两瓶已经见底了。他抢走,余罪好无奈的表情,火冒三丈地道着:“看看,这是把我当领导于部吗?洗澡抢着洗、吃饭抢着吃、坐坐车吧还是公家车,天骂我好几回。”
这话说得不假,因为是余罪牵头,家这遭罪,只能气往他身上撒了,不过此时喝得高兴,都不介意,人句损着余罪,孙羿说活该;张猛说骂得轻了;连李逸风也有点后悔,直说所长坑人,要不这天气搁老家洗洗桑拿、泡壶小酒,相跟着几位嫖友块去潇洒下子,多舒坦不是,何至于跑到这冰天雪地里来。
在场的底线虽然都不高,可也不至于李逸风这么低,愕然了下子,然后哄堂笑,余罪脸有点红了,训丨着李逸风道着:“能不能别提桑拿,咱们乡警的思想素质应该比他们高个层次。”
“那有什么,我现在看着美女不定有反应,可看到桑拿地方,绝对起生理反应。下回我请伙,自打我当了警察,我们县城洗桑拿那地方,从来没收过我钱。”李逸风得意地道,下子气得余罪苦脸了。众人笑得东倒西歪,不过都是揽着李逸风亲热道:
对呀,这尼马才是兄弟,那像有些人,才挂职了个副所长,还装上逼啦
人多就乱套,特别是于知根知底的熟人,余罪是百口莫辨了。全场只有没经过那阵势的两位乡警看着呵呵傻笑,就剩下了董韶军没有加入到胡闹的战团了。瞅了个空,余罪推说酒不够,好容易把李逸风撵走了才清静下来了。这时候,董韶军翻看着李逸风带回来的资料,个小型的摄录机,看了几个地方,递给余罪问着:“余儿,这个有价值吗?都是根据贺名贵的通话记录定位的地方。”
“如果贺名贵涉案,就有价值;如果他不涉案,这个就没有什么价值。”余罪道。
张猛凑上来看了看,异样地问着:“都在市区?”
“哎对,风少说了,有钱了就改善生活以及性生活,所以偷牛贼发财之后,肯定在市里买房子,说不定就在里头。”李呆重复着李逸风的话。李拴羊加了句:“还娶小老婆呢。”
众人愣,又被两位乡警诚实的表情逗乐了,余罪却是惊失色道着:“哦,很有道理,逸风终于有次不用下半身思考了……就是思考,想到的还是下半身。”
此话不知褒贬,只觉笑料颇多。吃了个七七,张猛看着窗外的天色,却是关切地问着,就这天气,可是什么也于不成了。余罪回头瞧时,也是苦色脸,仿佛天公不作美似的,处处不顺,他想了想,安排着道着:“先趁机会好好休息休息……韶军,你联系下县公安局和地方刑警队,了解下情况,看他们和那几位绰号的人打过交道没有。据席改革讲,这儿的民间牲畜交易每月有三次集市,初、十和二十还有两天就到了,咱们撞撞运气去,席改革就是这儿出去的,记得他的人应该不少……特别是那个拉皮带的,这个人很关键,我们现在最可能找到的就是他。”
“草犊子。”董韶军提醒道。
“对,草犊子现在看样是个关键,我们在火车上商量过了,草犊子这个人在集市上混了几十年了,是个牲口交易的间人,据席改革交待,般偷牲口的小贼都通过他把赃物卖出去,因为这事这个人坐过牢,可惜我们还没有找到正式的官方记录。”余罪道。
“他在内蒙坐的牢,没姓名,调不出档案来,那边偷牲口和咱们这儿扒手来样,太多了。”董韶军道。
“有个绰号总比没有强到初咱们就到这地方守着点,能找到个算个,这春荒季节,牲口交易可是旺盛的很,我想他们吃这碗饭的,应该出来找食了吧?”余罪道着。
不是什么真知灼见,可到这份上,只能这样先于着了。痛痛快快、热热乎乎喝了顿,暖暖和和终于住下了。
觉醒来,坏消息来了,平定县两个乡镇又出了四起偷牛案,案子延迟了两日才上报,案发的时候,正是这个临时小组在省北遍地寻找线索的时候,这案子出得伙心里嗝应得厉害,饭都没吃好,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当地下得越来越的雪,关在屋里那儿也去不了。
又觉醒来,继续是坏消息,翼城市的调查组面临回撤的结果。多日没有进展,可旧事复发了,地方公安介入了当日牛头宴“毒”事件的调查,遗留的证物,那个牛头经检测无毒,而被省刑侦二队滞留审查的秦海军、于向阳仍然没有放出来,市局直接向省厅汇报了这情况,据说引起了省厅崔厅长的关注,专程过问了此事。
这里面的事观者也许清楚,可在电话里邵万戈却是快顶不住压力了,如果找不到新的证据,只能放人了,而且也只能以个非法经营和偷税漏税的轻罪处理此事。
这两天,余罪直在发愁,连玩笑也顾不上和伙开了。
等又觉醒来了,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