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梨花斜睨了一眼华药,转身往右边的小道走去,留给华药一个潇洒的背影。
“你真的不要我了吗?”看着梨花渐行渐远的背影,华药苦笑地低声询问。他明知道梨花不会听见他的话,却依旧难掩心中的苦涩,“那我就把我这条命留给老天爷决定吧。”
他不能辜负午寻,也不能阻止梨花,更加不想看到那样的结局。也许死亡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佳的逃避。
最后凝望一眼梨花离去的小道,华药坚决地踏出自己的一步,面向一个未知的未来。如果找到隐月公子,那么午寻就会得救,白胡子就是死;如果找不到隐月公子,午寻就会死去,白胡子也许就没事,而梨花,无论哪个结果,她都会选择死亡,他太了解她了。
越走进去,小路就越宽敞,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夺命者,反而安静得诡异。越是这样,华药的心就越不安稳,这叫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另外一边,梨花拿着一把满是鲜血的白绫,拖着沉重的身子,杀完一批又一批的吞噬者,直到身上伤痕累累,洁白的衣服上早已分不出那是自己还是敌人的鲜血。
挥白绫的力气越来越小,而敌人则死了一批又一批,她知道自己的命今天就要交在这里了。
趁她晃神,一个吞噬者猛然从她背后偷袭,梨花身后受到重创,一口鲜血用力喷出来,踉跄地扑倒在地,挣扎地爬起来,吞噬者一拳打过来,再次倒地,这一次,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了。
四周血流满地,倒在血泊中央的梨花,解脱地笑了,终于不用活得那么累了,这些年好累,好累,她以为自己一开始就会撑不下去,谁知道撑了那么多年,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下辈子,她可以做一个平凡的人,张着一张平凡的脸,小时候有爹娘宠着,长大后嫁人,有老公疼,然后眼一闭,一生就这样过去了。然后接着投胎轮回,永远都这么过。
她死了以后,所有的东西都会结束,对大家都有益无害。多好啊,原来自己一直都会累人害事的存在,死了更好。
“堂堂的梨花姑娘竟然甘愿被一群低下的吞噬者吞噬而亡,这要是让白胡子大叔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呢?”清爽的笑声由远及近,梨花无力反抗,任由来者嘲笑。
“你这又是何苦呢?”见梨花要死不死的样子,来者斜瞥了一眼四周的吞噬者,它们在这嗜血的目光下,缩了缩身子,不一会就溜得不见人影了。
“关你什么事,走开。”梨花有气无力地甩开头上的黑影,整张脸苍白无血,说出来的话更加没有信服力。
“恩。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好歹你也是为了找我才会受这么重的伤,我怎么可以扔下你不管呢,对吧,梨花。”隐月好笑地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死人般的梨花。
“让隐月出来见我。”虚脱到每说一个字都会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但是梨花的目光依旧锐利地瞪着隐月。
“我就是啊。”隐月笑着看着半死的梨花,“需要我医治一下吗?”
“滚开。”梨花瞪着他,“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啧啧啧,还真是一个好女孩。故意设置一个迷障,让华药以为左边的小路是吞噬之路,其实右边才是。你这种舍己为人的人呢,我就特别的喜欢,特别的欣赏。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很可能你的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哦。”隐月‘假好心’地伸出手。
梨花瞪着那一只白皙的手,很想剁了他,但她还是忍住了,深深地看了一眼隐月,她认命地叹息一声,有他在,自己肯定死不了。
“你为什么会跟过来?”她现在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原因,才会让这个狂妄的人这么‘好心’地跟过来,并且还打算救自己。
“恩。这个问题问得好。”隐月沉吟了半天,最后惊讶地笑了,“因为我今天心情很不错。”
听到这个哭笑不得的回答,梨花抽了抽嘴角,“要救就别废话。”
梨花闭上眼,她知道隐月医治别人的时候,绝对不可以让人看到,触犯了这个规定的人,最后都会死得很惨。
一道暗黑的光球出现在隐月手掌上,看着闭上眼的梨花,隐月慢慢地把黑球移到她的额头上,黑球逐渐的消失,最后,梨花感觉到一股力量正在她的身上流动,帮她修复身上的伤。
“走吧。”隐月好笑地看着躺在地上装死尸的梨花。
“慢着。你不能回去。”突然梨花跳起来,拽住隐月的衣袖,拼命地摇头。
“怕白胡子会死?”隐月似笑非笑地盯着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他真是不懂女人,上一刻还想着杀人,下一刻立马又舍不得。
“哼。我没有。”梨花嘴硬地撇过头,心还是砰地跳了一下。
“放心,他命硬着,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