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怎么了?”
迟衡靠着,咳了几下,脸色苍白:“中了他的毒,不碍事。我就纳闷,只是一刀那蛇怎么才扑腾了两下子就死了,原来是被他下毒了,可能那时,我沾了少许。还好,他没看出来,不然咱们就危险了。”
钟续半明白半迷糊。
迟衡想了一想,笑了:“郑奕生性谨慎,他绝对不会再回来的——幸亏我一直没让你和他独处!”
迟衡半斜在马车上闭着眼,马车颠簸得很厉害,他被一次次颠起,头难免磕在木头上,砰砰的响,还好头硬,也不要紧。不多时,一只手伸过来,垫在他的脑袋下。
每磕一下都有手掌。
不疼了,软软的,再颠簸也不疼了。心口还有只手一下一下地帮他顺气,带着三天三夜的困倦,迟衡很快就睡着了。而钟续虽然累,愣是硬生生地大睁着眼、守着,直到到了昭锦城。
当迟衡神奇地出现在昭锦城将军府时,纪策形容憔悴,正准备派一支军赶往蒲渠。
见了迟衡,纪策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如梦,而后是勃然大怒:“你到底上哪里去了!你把一堆人撂在蒲渠算什么回事!整整半个月!你知不知道我……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急!你?你这一身血?受伤了吗?”
半个月?明明就三天三夜的逃亡,加一天一夜赶往昭锦城啊。
迟衡一问日子,才知竟然真的是半个月。
如今,已是三月中旬。
再难以置信也好,反正十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以后再解释吧,当下的事更急,迟衡急切问纪策:“没事,我这不是血,容越他们呢?容越岑破荆都发军了吗?”
“都发了,石韦统一调军,你……真的不要紧吗?你好好歇一歇吧。”
“不要紧。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纪策回答:“依你的吩咐,武师、先生都请了,共二十余人,武师通十八般武艺,先生晓天文地理。我将军中将领的子弟、颜家的子弟等,八岁到十四岁的,挑了些机灵的,约有三四十人,都召集到了昭锦,安排在了城南的曦和书院,书院里应有尽有。”
迟衡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钟续呢?”
“……刚睡下。”
迟衡慢慢地倒在枕头上:“纪副使,你命人去夷州城查查钟续的身世;挑个合适的时候,把钟续送到书院去;还有,命人去查一查,古典中有没有諨冧国的记载,就在曙州一带,有黑色的鸟,红色的草藤等……就这些吧。”迟衡想着临走时郑奕的话,心里到底不踏实,来历不明不怕,有瓜葛不怕,就怕蒙在鼓里。后来,暗使查明,钟续身世清白,城中半数人可为证,与郑奕无瓜葛,迟衡彻底地放下心来。
所有的事均已部署完毕。
迟衡转念一想:“把钟续叫到我这床上来吧,看着,我心里踏实。”
半晌,纪策回答:“好。”
钟续几乎是被人半拖半抱过来的,勉强睁开眼,见是迟衡,趴在他身上耷拉眼皮就睡着了。迟衡给他盖好被子,抚摸那乱糟糟的头发,回头,纪策不知几时已出去了。安错端着药进来,神情肃穆:“迟将军,你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人,连木木粉都毒不倒!虽然吐血,但吐出的都是黑血,反而是好事,老天爷,太开眼了!”
迟衡咂舌,多亏沾得少。
要不然还不得跟那条蛇一样,噗通一声就死过去了,可知只是吐血算是最轻的。
喝完药,安错就出去了。
整个房间复归无边的安静,安静到很不适应,只有钟续的呼吸声。随着马车颠簸、时间涤荡、加上安错的药,迟衡的心口已不那么疼了。他在马车上睡得多,也不困,人都散了,觉得空落落的,叫了几声纪副使,没人应答。
而宫平听见叫声几乎是哭丧着脸进来:“迟将军,那天我们看见你在放风筝就打了一个马虎,想不到诡士给出现了……然后……然后怎么找都找不见了!”
迟衡好笑:“这不一切好着吗?别丧着脸跟死了百八回一样,石将军呢?”
“他领兵四下找你去了,现在回程中。”
“纪副使呢?”
宫平还没缓过劲来:“纪副使?他刚才说去封府处理事务。”
“把他叫来……算了,我去找他。”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多受受中,小火对宇长缨很心疼
——好吧,都很心疼,不过,别人都得到了迟衡长久的怀念,而宇长缨得到的是,累不爱——唔,这个词好出戏啊……
小火很喜欢宇长缨的性格啊,张扬,强势,但生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