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羊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

    阿黄和青羊，这还是第一次相见。隵菝残晓早在白象搬来附近不久，他就在八卦亭下见到了眼前的老者。老者自然是青羊所化，半夜子时端坐在八角亭中，自然是守护老君留下的通天径的。

    白象也不知使出了什么手段，竟然很快和青羊打得火热，俩人经常在一起拎着肥鸡美酒，笑谈着天上的八卦。

    八卦亭中聊八卦，自然是很切合环境的话题，俩人一般都会在凉亭四周布下隔音法阵，然后隐形端坐在亭檐之上，彼此吐沫横飞。那种状态下的青羊可没眼前的这幅儒雅风范。那么他和阿黄是怎么认识的呢？

    此事说来话长，四年之前，善财大婚之后，曾经携妻子们远赴爱琴海，去度蜜月去了。阿黄那段时间则像是脱缰的野马，到处乱窜，其中就包括帮白象装修位于青羊宫附近的新家，偶尔调戏一下二师娘和刚出生的猛犸。

    可以说白象认识青羊没两天，就被阿黄一路跟踪着撞了个正着。他当时见老者和自家师傅谈笑风生，还以为是个得道真仙，没想到自己露出法身如同狮子般落到八角亭前，当场就吓得羊老头一脚跌下了凉亭。

    阿黄看在白象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他摔落在地，是以一个跳跃扑到了亭下，大嘴咬住了空中青羊。羊老头被阿黄轻放到亭子的台阶上，好久才喘过气来，对着阿黄伸指骂道：“哪里来的野狗，吓你家道爷一跳！”

    阿黄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喊做野狗。想当年自己被黄蓉的爸爸抱回家中之时，身上的狗毛几乎在和其他野狗的战争撕咬中被扯掉完了。黄蓉的家带给他一样的温暖，当时他曾经对着月亮嗷嗷地叫唤着“我有家了，我有家了！”

    如今自己的威名，早已经直追犬族的骄傲王者哮天犬，还继承了火神祝融的道统，可谓是声明显赫之极。在这样的威名之下，竟还有人喊他野狗，真是老虎不发威，被人当病猫！阿黄一怒之下，张口就朝青羊的羊腿上咬去。

    青羊又不是二傻子，自然不愿意被狗咬，他围着八卦亭，走起了八景步，如果张小成在这里，他一定会看得出来，青羊施展的正是玄都观主张一刀传给他的八景逍遥步。

    阿黄追了一阵，老是咬不着，心火上来，便扑棱召唤除了朱雀神羽，青羊见势不妙，蹭一下穿上了云端。阿黄紧追不舍，一路追到了青城山的后山，若非是青羊跑进了白玉山里，阿黄肯定不会罢休的。

    他怕白娘子一会儿察觉了会找他麻烦，便识趣地跑回成都，对白象唱了个喏，结果却被教训了一顿。

    经过白象的一番讲解，阿黄才了解到此青羊乃是当年老君降临青羊肆时的一只仙羊，是八景宫中除了青牛之外唯一的一只青色牲口。

    青牛好勇斗狠，老君不得已用金刚琢作鼻环将之驯养了好几千年；而青羊则是因为仰慕斯文，跟着玄都大fǎ师专研起了文学艺术来。尽管如此，他还是修得了《道德真经》的真意，不仅化形成人，而且还拥有了太乙散仙的修为。

    只不过青羊天生温顺，不会打架，所以才在阿黄追他的时候落荒而逃，避之不战。阿黄离去之后，白象第二天见到他时，被其好生一顿埋怨。白象当时笑他空有一只本事，而不知道还手。青羊的答词竟然是“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

    白象觉得一时头大，就不再纠缠这一话题了。四年之后，阿黄又来到了青羊宫的三清殿，凭借他超人的观察力，他看出青羊很在意左侧的这只独角铜羊，于是他召唤出一朵小火苗，成功地令青羊服了软。后来在喝酒的时候，阿黄才知道青羊为什么服软了！

    “当时我之所以服软，主要是这只铜羊经过千万信徒的抚摸之后，竟然培养出了灵觉胚胎，假以时日，我定然可以用信仰之力，将其锻炼成一只守观瑞兽。待其修为稳定，我就可以离开此地，周游天下去也！”

    暂且按下此节不表，且说阿黄刚招出那朵火焰，耳边就传来了几声惊呼。其他的都可以当做耳旁风，唯有黄蓉的那句“大黄你要干嘛？”令他她立马熄灭了火苗。

    “小姐你咋来了，我家姑爷呢！”阿黄回身撒欢似的跑到了黄蓉的身边，本想如前舔一下她的脚，因自己变作了人身，只得改为伸手扶住了黄蓉的胳膊。

    “少装蒜，你刚才在云端不是鬼鬼祟祟地跟踪着我们的吗？”黄蓉怀孕以后，说话变得更加直接，令阿黄心生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他想着白象之前的提醒，只得乖乖汇报道：“嘿嘿，小姐明见，这伙儿可是姑爷吩咐我干的，他说何小程的昆仑镜对我保护的少年很有帮助，让我一并照看着，所以我一直在她们身边转悠着。

    刚才我跟的正顺利着呢，就看到你和你师父，迎面而来。姑爷以前提醒过，你师父跟灭绝师太差不多，让我们见了能躲则躲，故而我一看见你们就躲在了乌云深处，还对你师父作揖为礼，奉上钦敬之情！所以小姐你可不能赖我，反而应该表扬一下呀！”

    “哼，什么灭绝师太，死狗你今天非得给我说明白了，否则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阿黄闻声脖子一激灵，回头看时，但见那何小程和她的师姐娜娜，正陪着一位金色用羽绒风衣的美人走出了三清殿，瞧那眉梢眼角的傲慢冷意，可不就是自家小姐的灭绝师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