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

    “西弗勒斯，从明天开始，让小龙和你一起学习魔药好吗？”

    卢修斯轻抚了一下袍身然后坐在椅上，尽管已经用上了请求的语气，但举手投足间还是有无法忽视的贵气。他银灰色的眼睛紧紧凝视着面前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看来是并不想让他说出任何有关拒绝的话语。

    西弗勒斯倒没有立刻开口回绝，他紧紧地抿了一下自己淡色的薄唇，却并没有出口讽刺面前铂金色长发的男子：

    “我记得，我曾以小龙教父的身份提出过这个建议，只是你当时拒绝我的好意的说法，是小龙将来要承担的责任很重，所以你想让他拥有一个较为快乐的童年。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但如果你想让我答应的话，最好不要敷衍我。”

    “我把伏地魔侵占茜茜身体的事，告诉给小龙了……”卢修斯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对面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眸，他将头低下，用双手撑住头，看上去颇为无措。

    “该死的，你说什么？”西弗勒斯猛然起身，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向后倒去，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不敢相信这个一向精明的马尔福家主，竟然会做出如此愚蠢不计后果的行为：

    “我一直以为你的脑袋充斥的是鼻涕虫的粘液，好吧……看来是我高估了你，卢修斯，你的脑袋根本就是空空如也。你以为德拉科和我们一样，是有自控能力的成年人吗？”

    “那个被占领身体的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每天朝夕相处的是自己的杀母仇人！卢修斯，你是自己疯了，还是想要逼疯德拉科或是想要让黑魔王阿瓦达了他？”西弗勒斯愤怒地低吼道。

    “你以为我就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吗？”卢修斯藏在心底里的怒气再也按压不住了，也不顾形象的叫嚷起来，站起来和西弗勒斯针锋相对：

    “是小龙，是小龙自己发现这个茜茜是假的，你叫我怎么回答他，啊？你母亲想要感受灵魂出窍的魅力，所以把身体暂时借给伏地魔。”

    “还是……伏地魔其实就是你的亲生母亲纳西莎，只是因为一些咒语的缘故让他情绪不受大脑控制，所以我才会这样防备他？说啊，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来说说哪个借口更好一些！”

    两个斯莱特林像两头火爆的匈牙利树蜂一样怒气冲冲地互相瞪视着，愤怒让他们不停地喘着粗气，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西弗勒斯，小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家人……我已经没有茜茜了，我完全无法想象失去我的小龙。”

    卢修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身体倚靠在书桌的边沿，似乎已经丧失了大声说话的力气：

    “其实，我曾经想过很多借口，来应付小龙的询问。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小龙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事情早晚会有出纰漏的一天，但没想到那一天会来得这样的快。不过也没什么差别，以伏地魔情绪的波动程度，再晚也不能等到小龙心智彻底成熟的时候。”

    “你知道吗西弗勒斯，当我看到小龙那双和我如出一辙的银灰色眼睛的时候，我就什么谎话都说不出来了。你毕竟不是一个父亲，所以你无法体会到当时我的感受……”

    这一次，西弗勒斯并没有打断卢修斯，而是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听他述说着一切。

    等卢修斯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解释之后，他一边在心里暗恼自己太过于莽撞，一边紧紧抿住自己一向刻薄的薄唇，然后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卢修斯的肩头，像是想要借给自己唯一的挚友坚持下去的力量。

    曾经，你就是这样在我最痛苦的时候鼓励我继续走下去的，那么你痛苦的时候，便请依赖我。我们是狡诈的斯莱特林，但是绝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

    看着卢修斯那双迷茫且惊讶的漂亮的银灰色眼睛，西弗勒斯的耳根不易察觉地红了起来，却还是笨拙地开口道：

    “明天早上十点整至下午三点半左右，魔药是个需要严谨，耐心，时间的学科，所以小马尔福先生最好放弃自己奢侈的生活，在这里用上简陋的午餐，并且牢记守时的美德。”

    “卢修斯，请你务必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德拉科，如果他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埋怨我这个教父第一天上课就让他抄写斯莱特林行为守则，或是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这两本书了。”

    卢修斯凝视着面前黑色头发的男子，终于露出了一个简单纯粹的微笑，这或许是他今天第一个出自真心的笑容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