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夫战勇气也

还在渡河，在搬运自己人的尸体踩着尸体过河，在按照自己的命令渡河，但是仅此而已。

    这些士兵的斗志和作战精神在迅速减退。

    华莱士从士兵的眼神和神情可以看出来。

    他们还在进攻，在按照自己的命令不畏伤亡地冒着箭雨向英格兰人进攻但是仅此而已。

    在斯特林桥时那只跃跃欲试的苏格兰义军已经不见了。

    自己现在手底下带领的只是一群听从命令的民兵，仅此而已。

    ……………………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看着在河岸边攻势明显减弱的苏格兰人，贞德知道自己第二次诡计得逞了。

    冲锋停下，再冲锋再停滞，连续反复再加上不断增加的伤亡严重挫伤了这些苏格兰的战斗勇气。

    这些缺乏训练和装备的民兵，如果没有了士气和勇气就什么都没有了。

    眼看着苏格兰人踩着尸体开始渡河，贞德知道最后一次该来了。

    “让我将你们最后一士气也烧个干净吧，火起！”

    右手挥下，上百名手持火把的士兵从大阵里头走了出来将军阵最前面那一条草木下事先挖出来装有火油的沟槽整个燃。

    忠实与英格兰的西风将整条火龙迅速吹向河岸边刚刚渡过河来的苏格兰人。看着苏格兰那些刚刚渡过河的士兵看到火龙向他们逼近又急匆匆地撤回到河西享受无尽的箭雨，贞德知道最后的较量就要来了。大步走到军阵的最前面。

    她的身后便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当我身后的烈火熄灭……”

    看着眼前这些一年前的淳朴农民，今日百战余生的士兵……

    “数不尽的敌人就会从河对面冲过来。”

    贞德用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喊道

    “今天没有任何妥协和退让的可能。”

    呼啸的箭矢依然不间断地飞过士兵的头飞河岸方向。

    在贞德给在一线的长矛兵进行最后战前动员的时候，罗宾带领着掺杂有威尔士人的长弓兵继续作战。

    现在站在贞德眼前的只有英格兰人，只有那些一年前就开始跟随她东征西战的英格兰人。

    “如果你们放下手中的武器，你们的战友会死掉，你们的兄弟会身首异处”

    ………………

    “华莱士阁下，火焰就要熄灭了，我们……还要进攻吗？”

    “命令全军，准备进攻！”

    ………………

    “我亲爱的战友们！你们身后的诺丁汉，你们身后的林肯，你们的家乡就会被敌人夷为平地。你们的家人就会被屠杀！”

    看着士兵们坚定的眼神，坚毅的面孔，贞德相信着他们……

    “看看那些苏格兰人，他们数量众多却仅此而已，我们可以击败敌人，我们必须击败敌人！我们定能败敌于此！”

    远处的火焰即将熄灭，越来越多的苏格兰人开始渡过河来向这边冲来……没有了喊杀没有了奋勇，有的只是前进……

    “抓紧你手中的刀剑，架好你手中尖锐的长枪，让那些苏格兰人过来！让他们来！让我们向那些来自北方荒地的野人们高声呐喊‘要来便来！要战便战！’这里是我们的领土，这里是我们的国家，他们要来，就让他们来！我们用刀枪去迎接北方的豺狼！来自诺丁汉和林肯的兄弟！让我们一起用长枪将这些赤脚的北方佬送去天堂！”

    “杀！杀！杀！”

    声音不是很齐，但是气势却一如以往一样。

    不对，应该就和他们最早参加暴动参加反抗万恶的领主阿尔文的统治，最早参加义军时一样。

    只因现在的他们再次找到了当初的感觉。当初的目标。

    因为他们要保护的是近在咫尺的诺丁汉和林肯，近在咫尺的家乡。

    自己的家乡……

    “列阵——！十字弩准备射击！”

    贞德回到队伍的正前方加入到士兵当中，第一排的长枪兵从背后拿出十字弩对准密密麻麻冲过来的苏格兰军。

    即使经过了十多分钟的射杀，这些苏格兰人依然是铺天盖地数量比自己这边只多不少。

    但是士兵却显得如此镇定，没有一个人动摇。

    “放！”

    当挥动着各种武器杂乱无章满身焦黑的苏格兰士兵冲到50码距离时遭到了第一排装备有十字弩的长枪兵的密集射击，齐刷刷地倒下。

    但是马上又有更多的士兵冲了过来，朝一线军阵冲来。

    两军之间再无任何阻碍阻隔。

    “奋勇杀敌！英格兰人——！”

    长剑出鞘，看着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苏格兰大军，贞德高声呼喊

    “为了上帝和故乡！”

    罢，苏格兰人的人浪就和英格兰的军阵撞在了一起，残酷的血肉比拼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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