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角干呕好一阵什么都没吐出来,跑出来后闻不到鸭肉的腥味,陆谷渐渐平复,他直起腰拍拍胸口,这种恶心劲泛上来当真是难受。
卫兰香到底是过来人,在他跑出去后听见干呕的声音心觉不对,两手在围裙上擦着就往厨房外走。
“谷子。”她神色犹豫,又看一眼墙角地上什么都没有,便问道:“你这是?”
陆谷没有想太多,说:“没什么,就是鸭子闻着太腥了。”
比起鸡肉,鸭子老在水里游,水腥气自然会比鸡重一些。
腥?
卫兰香一听这话就咧嘴笑了,肉没做熟前哪有不腥的,可寻常人就是闻见肉腥味道,也不会恶心想吐啊。
她满脸喜意看着陆谷,因太高兴一时半会儿话都说不出来,看得陆谷心里直突突,疑惑问道:“娘,怎么了?”
卫兰香这才拉着他的手,说:“我没怎么,倒是你,快,你先喝碗温的润润嗓,我带你到那边去喊二青,咱们到王郎中家去一趟。”
她喜不自胜,又对在房里做针线的沈雁喊道:“沈雁,快出来,把鸭子剁了,我和你谷子哥哥出去一趟,你记得做饭,蒸一碗鸡蛋羹,听见没有?”
乡下人没吃没喝的日子过多了,一想到滋补身子的东西,也就是鸡蛋羹了。
“哎,知道了娘。”坐在床上的沈雁听她喊得急,连忙套上鞋就出来。
去王郎中家?
陆谷有点蒙,他只是干呕,又不是真病了,当手里被卫兰香塞了半碗温热的水时,他下意识喝了,和卫兰香一同往院门外走的时候忽然一个激灵,阿嫂怀身子的时候有段时日就常常呕吐。
卫兰香满脸喜意却只抿着嘴笑,一路上并没有多提别的,看见村里妇人只问一声好,说自己还有事就带陆谷匆匆走了,没有停下说闲话,她想的周全,待看过郎中后才能确定,不然要是提前大嘴巴嚷开,叫人知道陆谷怀上,万一只是身子不舒坦病了,岂不是闹个笑话。
陆谷人是蒙的,脑子里像是成了一片空白,只知道跟着卫兰香走,直到进了大宅子后,听到沈玄青的声音才回过神。
沈玄青正在洗手,一听卫兰香说要带陆谷去草药郎中家里,边擦手边问道:“去看郎中?怎么,病了?”
他看陆谷脸色好像真不怎么好,都不见笑了,放下布巾后抬手就摸向陆谷额头,喃喃道:“不烫啊。”
卫兰香气得“啪”一下打掉儿子的手,颇有些怒其不争,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就是不开窍呢,连这点事都听不明白,她忍不住骂道:“我说他伤风了?一天到晚光知道吃连话都不会说,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我也跟着,走。”
莫名其妙挨了打又挨了骂的沈玄青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揉揉被打的手背,卫兰香在前面走,他和陆谷并排在后面跟着,看一眼老娘风风火火的背影,他拽着陆谷衣袖示意走慢点,待落后两步才低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陆谷张了张嘴,可事情来的太急让他不知该怎么说,连娘都没明说呢,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末了只皱眉小声说:“我也不知,就,过去就知道了。”
他说得含糊,让沈玄青越发疑惑,但见这两人一个着急一个闷头不语,只好忍下心里的疑虑,跟着到草药郎中家里去了。
安家村和清溪村之间只隔了三个村子,并不算远,完全用不上骡车。
至于在安家村会不会碰到陆大祥和杜荷花,已经不在卫兰香的思虑之中了,她急匆匆进了王郎中家里,看见王阿嬷就笑道:“他阿嬷,王大夫在家?”
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王阿嬷都认识,更别说陆谷了,以前都在一个村呢,连忙让他们进门,说道:“不赶巧,永宁村柳家的老爷子病了,老头年纪大卧床,起不来,他过去给人看病了,你们先坐坐,他出去也好一阵,是该回来了。”
王阿嬷给他们都搬了椅子出来,今日天不错,院子里挺暖和的。永宁村就在安家村隔壁,离得很近,一听这话,卫兰香就安心等着了,只要不是去远地方看诊就好。
王阿嬷比卫兰香年纪大点,不过乡下妇人和夫郎聚到一起都爱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说笑起来别人还插不上嘴呢。
陆谷闻着院子里的草药味道,虽有些苦味涩味,但比鸭肉那股水腥气要好得多,起码闻着不会犯恶心。
卫兰香心里装着事,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但因是喜事,她笑声比平时更大,看得沈玄青心里直嘀咕,要说陆谷病了也不对,不然他娘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兴,可谁没病来看大夫啊,他想不通。
草药郎中很快回来了,他还没进门,卫兰香噌一下站起来,还把坐在她旁边的王阿嬷吓一跳,她根本掩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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