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着急了起来,如今已经是九月末,离明白春试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又岂能不慌神。
初平四年秋末,楚国幽州,涿郡,涿县,立香书院。
一名头戴斗笠,身披普通厚衣的六旬老者,在两名中年弟子的帮助下,忙于立香书院的后面菜园里,采摘着几垄土地上的瓜果。
老者摘下斗笠,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又接过弟子送上来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
本应此年纪的老人,双眼已经变得浑浊不堪,可此人却如同年轻人一般,双眸清澈如水,却也隐隐藏着一丝看破世俗的沧桑。
此人正是为人清雅,学识渊博,受世人敬重的司马徽司马德操,人称水镜先生。
“向朗、刘廙,你二人如何看待董承造反之事?”
司马德操突然间开口,向身边的两名弟子郑重问道。向朗等人闻言后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老师会有如此一问。
反应较快地刘廙率先回道:
“此事在学生看来,无有对错之分,只有强弱之理
!”
“哦,为何如此一说!”
司马德操放下菜篮,走出垄沟,坐在一把备好的椅子上,饶有兴致地问道。
“楚王强而天子弱,正如同森林中的猛虎食兔,世人皆怜悯弱兔,而怒猛虎残忍。
却不知山中若无虎,则兔多食尽甘草,导致更多生灵涂炭,此乃物竞天择,适者而生之理,故言此事无对错之分,只有强弱之理。”
刘廙侃侃地回道。
司马德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你将楚王比做猛虎,却不比成恶狼,说明他的仁政深得你心,你将天子比成弱兔,虽有不敬之嫌,但也切实。
甘草如同世间百姓,让官豪世家视同草芥,到也恰当。不错!不错!
你随我身边学习多年,也明白了一切世理,是时候出徒前去考举功名,走自己的仕途了!”
刘廙一听老师说出此话,大惊失色地跪在地上,连连说道:
“老师为何要撵学生,是不是学生哪里做得不对?”
司马德操摆摆手说道:
“呵呵,你误解老夫之意了!”
“你学了一身的本事,如果不出师,只是陪伴左右,岂不是屈才乎!
如今楚境百姓安居乐业,逢造反之事,多名官员被杀,也正是缺官少役之时。
正好你可以一举成名,天下识,岂能跟着我种菜养花,浪费大好时光。”
向朗也紧跟着说道:
“弟子愿意学老师隐居在此,陪伴左右,功名利禄不取也罢!”
“此言差矣,为师看透世间苍凉,以隐世为生,是因天道祸乱,民不聊生,天下间无有明君主持,心中不愿为昏君左右。
所以才从年轻时一直隐到年迈之龄,而吾来到楚地亦有一段时间。
看那楚王有雄才大略,为人野心颇大,却走在正途之上,虽然为人手段狠辣,却不恶毒,这才放心让你二人出仕。”
司马德操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