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冬日是不同的,夜空一直是一封我从未邮寄出去的信笺。墨色上缀着一颗灿然的火漆印,你一直没有收到这封信,有棱有角的月一直在空中孤寂。
散落的碎光,给微荡的水面镀了一层浅浅的光晕,如墨泼过的夜空是信纸,向天空借一支淡蓝,正是调色盘乏的颜色,小小一枝融化在摇曳着点点星星中,再蘸湖水的浅绿,抹在月下似有似无的雾面之下。空气是雪后独有的清冷稀薄,微凉朦胧的水汽,凝结成了信笺上的雪花,重重叠叠。除此无声。
最后将月亮融化,落下一枚橘黄的火漆印章。
这是用所有的经年累月写的一封长信,信里有孤独前行,有萧然尘外,有侠骨柔情,有暮冬抖落的萧瑟风雪,有残春枯尽的暮草茫茫,有初夏澄澈通透的月,有灯火通明的街,有雾里蒙蒙的朝露春霜,还有那个被遗忘的冬季,有白昼的月亮,不求炫目的荣华,不淆世俗的潮浪。
故事以不欢开篇又以擦肩而过结尾,不经意间的相似一笑,时间已摇着它那轻舟远去,你我惊醒的不过是记忆的碎片。
时光里往事覆没,岁月以荒芜相欺,夜色太过凉薄,残余零碎只剩下温柔。倦鸟归林,一轮明月挽留着白皙,与两三星子分手告别,梦里的流苏曳着流光,消融,在我的世界。
醉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我不在困于你这片蓝,我自己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