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那个东西似乎还动了动。
“周姑娘……周姑娘……是你吗?”宗政骞尧依然呼唤着那团东西。
那团软绵绵的东西没出声。
宗政骞尧没招了,光用箫杵也不行啊,他伸出手,慢慢地靠近那团东西。
“扑棱棱”周围什么东西飞了,吓的他赶忙收回手,闭上眼,抚了抚自己的胸口。
“哎呀妈呀!这咋这么吓人呢!”他嘴里嘀咕着。
自己平静了一下,他又伸出手去,靠近那团东西。
自己的手好像触到了一团像丝一样柔软的东西。
“什么玩意?”他赶忙收回手。
想了想,莫非是头发?
他还是不死心,这回伸出去的手往前点,摸到了好像是人肉的感觉,大概是胳膊。
真是个人,他心里不再那么害怕了,可是后脊梁骨还是感觉冒凉风,赶紧把这个人弄出去,看看到底是谁?
这样想着,他一使劲,把这个人抱了起来。
踉踉跄跄来到亮一点的地方,借着外面投射进来的光线一看,果然是周姑娘。
只是她的衣衫有些破烂,脸上还有划痕,宗政骞尧唤了唤她,她没什么反应。
这下可麻烦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没有办法的办法,他把周姑娘栓到一根绳子上,朝上面拽了拽,就看见那根绳子开始朝上而去,他知道,慕容姑娘一定在往上拽。
他把自己栓到另一根绳子上,开始朝悬崖上爬去。
边爬还要照顾着周姑娘,因为有突出的石头或树,他要时不时地把周姑娘从石头和树旁拽出来,躲避妨碍上升的物体。
一阵风吹来,吹的周姑娘的绳子荡来荡去,眼看就要撞到悬崖上的石头,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石头,任由周姑娘撞到自己身上,直觉得背后被石头硌的钻心的疼。
好不容易过了那段有石头和树木突出的地方,来到悬崖较平坦的地方,他自己觉得力气快用尽了,周姑娘的绳子也往悬崖下溜去,他知道,一定是慕容姑娘的力气也快耗尽了。
宗政骞尧赶忙一鼓作气,爬上了悬崖,果然,慕容姑娘紧紧拽着绳子,尽力不让绳子往下滑。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帮着慕容姑娘一起往上拽。
两人咬牙切齿,一点一点地拽着。
终于能抓住周姑娘的人了,宗政骞尧伸手抓住她身上捆绑的绳子,力气实在是要没有了,他只感到手里有千钧,整个人朝悬崖下溜去。
慕容姑娘一把抓住他的脚,道:“挺住!”
宗政骞尧不往下溜了,慕容姑娘又往上拽他,这可费了力气了,因为他下面还拽着周姑娘呢。
情急之下,慕容潇潇伸手去拉周姑娘,两个人才算费力地把她拽上来。
宗政骞尧和慕容潇潇躺在悬崖上,大口地喘着气。
慕容潇潇扭头看了看宗政骞尧,两个人会心地笑了。
周姑娘还有气息,只是比较微弱,两人把她挪到背风的地方,给她喂点水,润润喉,过了一会儿,她气息好像强了些。
事不宜迟,宗政骞尧背上她,两人上马,朝京城疾驰而去。
回到宗政府上,凤儿告诉他,衙门里来人了,叫他去一趟,出门的时候,他叮嘱凤儿给周姑娘请个郎中,给她瞧瞧身体。
出了府门,一把长剑横在他面前,是郡主。
“你刚才背的女子是谁?”郡主怒目而视问道。
“回郡主的话,刚才在路上看到一个女子昏倒了,身为衙役我也不能看着她不管,郡主说对吗?”郡主被问的哑口无言。
“哼!我告诉你,你不许对别的女子好。”郡主霸道地把剑朝他脖子上压了压,又说道:“我要是知道你对别的女子好,我就……”
“哎呀!疼疼疼!”宗政骞尧把剑往旁边一拨,移出自己的脖子。
“郡主,我还有事,先告退!”宗政骞尧趁她低头丢神的空档,一溜烟地跑了。
“黄尚书啊,你说这叫什么事?”刑部尚书葛震庭匆忙地来到兵部尚书黄旗峪的桌旁,对着正在看着什么的黄尚书说道。
“葛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急成这样?”黄尚书站起来朝他作揖道。
葛震庭也朝他揖了揖,道:“你还不知道?就是那个衙门里的那个什么宗政什么来着,你看我这记性。”
“宗政骞尧!”黄尚书提醒他道。
“对对对,就是他,临时顶了那个回家丁忧的判官的位置。”葛大人的两只手还掌心朝上拍的啪啪响。
“嗨!我当是什么事呢,这还至于你急成这样?”黄旗峪道,他又若无其事地坐下了。
“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前几天周启川的案子就着他去调查呢,你说这……这是什么事?”葛震庭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朝的规矩,凡是涉及到重新审的案子,原班人马要避嫌,葛大人呢,我劝你还是干点别的事,急火攻心可不好。”黄旗峪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说黄老儿,你就不急,那个案子你以为你们兵部能脱得了关系?”葛震庭显然有点激动了。
“我们兵部怎么了?兵部从来都是按部就班地为朝廷谋事,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有什么见不得天日的东西,可别扯上我们。”黄旗峪冷着脸道。
“黄老儿,你可真是先把自己择干净了,咱们可是一条藤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葛大人跳着脚喊道。
兵部侍郎魏伯勋进来了,道:“葛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哼!”葛震庭一甩袖子,瞪了一眼黄旗峪,转身出去了。
宗政骞尧也没想到,传令官带来的命令是让他临时代理丁忧的判官职位。
传令官走了,他还在原地发愣,王推行官尴尬地抿了抿嘴,虽说是临时代理,判官也比他的职位高出一个台阶,这以后,自己这个正统的推行官还得矮着一节和他说话,他也是越想越气。
尚坤更是一脸不屑,不屑归不屑,自己以后还不能明着欺负他了,这是主要的原因,只因为他来了,自己在大家心里的威信都快扫地了,他也是揣着一肚子气。
英王府里,任勇校尉低着头不敢说话。
英王在地上来回踱步,半晌,停下了,把案子上的茶碗摔到地上,狠狠地道:“你说我这个太傅大人是不是疯了,给他一个判官做,还让他审这个案子。”他踢了两脚案子,然后捧着自己的脚叫着疼。
“现在木已成舟,没办法改变。”任勇校尉低声说道。
“没办法!哼!我倒要看看,他能审出什么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