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混沌之下（修）

 士兵拿枪靠近佩尔，举枪准备射击，却被亚森伸手拦下。

    “我不反抗你们，但前提是留下这人一命。”

    “留下这人？”泽莫男爵一听，脸色变得很怪异。

    泽莫男爵走进佩尔，微微弯腰，看着他的眼睛，失望地说道:“这双眼睛已经没有任何光了，我只看到一条落水狗在里面。”

    佩尔听着嘲讽的话语，却不反驳，受到刺激后，他腐蚀程度越来越严重了，脑子里的思想混沌不堪。

    甚至连听到的人声话语都不成句子，被利刃切割成碎片词语。

    他抬起头，用衰老混浊的眼睛打量着世界。

    模糊一片，流光晃动。

    他扭头，看到身旁端正坐姿、被士兵围着的的亚森·加西亚，更加困惑了，因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这人的印象。

    “好像在哪见过……”

    亚森转头看向望过来的佩尔，眉头紧锁，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佩尔的混沌状态越来越严重，一直在喃喃自语，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说不准会成为累赘。

    “还能撑住么，佩尔？”亚森问道。

    佩尔无法回答，因为此时在他耳中，所有的声音都是一连串炸响的音波，他压根就听不明白意思！

    但他残留的最后一点理智，仍然在试图理解机舱里的一切。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正处在危险中，纯粹靠本能驱使行动。

    佩尔闭上眼睛，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寻找过往曾取走的东西，然后倾尽全力。

    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喉咙释放——

    虚空鲸鸣！

    横跨两个纬度的声音降临这座小小的飞行器，随后震彻云霄！

    释放力量后，更恐怖的混沌之力侵蚀佩尔的精神领域，他来不及弄清周围情况，因为现实的声音消失了。

    到处都是诡异低语，从四面八方涌来，诅咒忏悔与赞美歌颂同在，有人在要他死，有人却在祈祷他生。

    紧接着，佩尔感觉到脚下的世界倾斜了，强大的气流把他甩出飞行器，他睁眼环顾四周，乌云闪烁着星光，自己离那滴“雨滴”越来越远。

    仿若一只坠落途中的孤鸟。

    砰！

    撞碎一些硬物后，佩尔跌出了天空的那朵云。

    失重状态下，佩尔尽力保持平衡，无助地望向天空的墨云，铺天盖日，仿佛那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五秒后，他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仿佛一柄利剑冲破黑云，以子弹俯冲的动作一跃而下，朝着佩尔破空飞来。

    风声在亚森耳边呼哧，他伸出手触碰佩尔。

    刹那间，展开飞行力场！

    半径十米的柔和力场包裹着两人，像一层扭曲空间的泡泡，却让佩尔浑身轻盈。

    伴随而来的还有那道碾压所有耳边低语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