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的墙上,放着一些油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而在甬道的两侧,则是跟县衙里头的监牢一样,给分成了一个个的房间。
这房间着实是,每一个也就是三尺大,不过是可以容一个人屈膝坐着而已,想要睡觉,就只能屈着膝盖蜷缩着,想要直着腿儿都难。正因为这一个个的牢房很,占得地段儿少,所以数量也就格外的多,一眼望去,两侧这等牢房加起来怕是得有二三十个。
牢房朝着甬道的这一面,不是墙,而是从地面一直通到壁的木头,这木头一根根的足有成年汉子的胳膊粗细,更粗一儿的,怕是跟碗口差不多。每根栅栏之间距离不过就是能伸出一个拳头而已,甭管里头的人体型多么娇,除非是练过缩骨功,否则也是根本就出不来。栅栏上都有门,也是粗大的木头打成的,不过这会儿都是拿铁链子牢牢地锁着,根本打不开。
每个相隔的牢房之间,都是厚重的泥土墙壁,怕是一尺左右是有的,这就彻底杜绝了相邻牢房之间互相勾连的可能。
这里原本乃是苏府的牢房,私设的牢房。
那些交不起税,交不起租子的百姓便往往给拿了之后,关在这里,每日提出去严刑拷打。甚至都不需要严刑拷打,只要关在这里,不让出去,吃喝拉撒每日都是在这里,睡觉伸不直腿,用不了几日,这些百姓也就受不了了。
不过现如今,这牢房给打造了不少,里面关的也不是那些百姓,而都是女子了。
这些日子以来被家丁们强抢来的那些女子,便都关在这里。
一进门的左手边第一间牢房,里面关着两个女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清秀,而且两人的相貌出奇的相似,看来竟是一对双生姐妹。两个女孩儿正自相对垂泪,一看到这两个家丁进来,顿时便吓得不敢再哭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们瞧见了那两个家丁拉扯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和哀伤。
又是一个可怜人。给抓到这地界儿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
而在她们对面儿那牢房里头,也是蜷缩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相很是漂亮,不过年纪不算了,差不多有个二十五六的样子,想来是嫁过人了。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却是没有焦距,满脸的麻木,似乎已经对外界的事情完全没有反应。
姐妹俩一看到对面那人的样子,心里便是一阵哆嗦,生怕再等一些时日,自己也变成那般样子。
这里空气倒是并不污浊憋闷,想来是有地方通风的。想想也是,这里深处地下,空气有限,若是还没有通风口的话,怕是里面的人都要憋死了。
不过就算如此,里面还是萦绕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尿骚和汗臭,酸腐混在一起的味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吃喝拉撒都在里头,一个牢房一个马桶,满了才给倒,在屋里不知道要积攒多久,味儿能好了才怪。
这一间间牢房中不断传来高高低低的哭声,把其中一个家丁给哭的心烦意乱,大吼道:“娘的,哭你娘的哭,再哭你们也回不去了!你们是谁自己个儿心里不清楚么?是被你们的爹,你们的汉子拿来债的,拿来税的!他们都不要你们了!谁哭的最凶,老子把你卖到窑子里头去!哭,再哭!”
被这一声吼叫之后,似乎那些被关押的女子都给吓住了,哭声顿时便弱了许多。
两个家丁拖着这女人往里头走,这里的牢房大半都满了,只剩下了三五个空着的。他们打开其中一个,直接把那女人给扔了进去,女人给推倒在地,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身上给磕着了,蜷缩成一团。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嘿嘿一笑,便搓搓手走上前,想着占儿便宜。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便是传来:“还不赶紧松了绑滚蛋,在这儿愣着干什么?”
两人一看,正是苏二虎。
他沉着脸盯着两人,脸色很是难看。给苏少游了那么一句,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这会儿一眼瞧见这俩人便知道他们是什么盘算,就更是不悦,声音也带着斥责的意思。两个家丁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心中暗骂一声倒霉。却不敢违逆他,给这女子松了绑,把嘴里塞着的破布也拿了出来,那女子委顿在地,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几个人却是根本就当没听见,这种反应的见得多了,这些女人哪个抓进来不是一顿哭闹?听着听着也就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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