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过三天。他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你总要让他们多捞一些,若不然,分都不够分的。好了八成,我拿了五成,而且是好东西先我挑,到了最后,还是我拿得最多,最赚便宜。还能卖他们一个好处,让他们的记住你。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张麻子恍然,心中钦佩不已,大赞道:“师父真真是人情练达,这算计人心的本事,可是到了家了。”
青云子嘿嘿一笑,又加了一句:“再了,他们去了十六七口子人,个个都是手上有些功夫的,你师父就一个,能打得过他们?太贪心了,死的是自个儿!”
张麻子深以为然,连连头。
青云子的兴起,让张麻子拿了酒壶又是喝了一大口,接着道:“这第二个,就是闻,也就是嗅气味。这种奇术,传的是挺玄乎的。据把这门功夫练到极处的,在盗掘前,翻开墓表土,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的一嗅,就能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而功夫最深的,甚至能一闻之下,就断言这墓土的年份儿,一闻就知道,这墓土是汉代的还是唐代的还是本朝的。有这等能为的,那便可以称之为‘闻家’了。不是你师父我厚己薄人,确实这个跟咱们那观风水,定龙脉之术比起来,就是术了。咱们卸岭力士这一脉,历来就不擅长这个,倒是有些别的门派,有这等能为者。”
“据在洛阳就有这么一位闻家,但凡是地底下出来的器物,只要是过他鼻子这么一闻,便可准确断代。有个同道中人拿来一个铜鼎去寻他,是三代之前的老物件儿了,那闻家放到鼻下一嗅,便道:假的,尿坑里沤泡过,做的色,做的锈,七个月前取出来的。”
张麻子忍不住问道:“真有这么神?”
青云子头:“虽然为师不会这个,但确实是有这么神的。”
“第三个,就是‘问’。问这一招儿,起来,是最容易的。只要是你口舌便给,能装能像,满嘴假话,能哄人乐意,那基本上就成了。这个问啊,白了,就是踩。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算命先生,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绝佳之地及出过将相高官之处。这等人,就得能会道,还得知道些老古事儿,得能跟那些长者老人上话,交谈讲古。像是为师我,便精擅此道,平日里行走江湖,也都是以算命先生面目示人。每到一处,便寻机会和那些老人们闲谈,再把话头往古墓上引。为师这等有本事的,用不多时,便能让那些老人信服,也就是一盏茶三炷香的事儿,便是能把附近有啥古墓给摸清楚。白日间摸清楚了,晚上就召集人手给他挖了!”
张麻子问道:“不是有定龙脉观风水之术么?怎么还用这个?”
“你傻呀?”青云子睨了他一眼:“不是哪个风水先生都有为师这眼光,能看出龙穴宝地来的,有的只是胡乱一指就给埋了!若人人都是去寻那宝地龙穴,葬在其中,那天底下那些龙脉,哪里还有空着的地界儿?”
“第四,切,也就是把脉之意。其中有三层意思:第一层乃是指发现大墓之后,要定下一个,从这个打下去,便是可以花最短的时间,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要练出这手儿功夫,不仅得经验丰富,更得擅长观察地脉走向,知道何等样的墓是何等样的布局才成。像是为师,必能根据地势地脉之走向,便如大夫给病人把脉一般,一举出棺椁之方位,而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取出葬品,毫不费力。
第二层却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经口至幽门,最后到脚。摸宝物如给病人切脉,要细致清醒,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
第三层乃是指以手摸触那取出来的宝物,不用眼神儿细看,秩序过手仔仔细细的那么一摸,便可知此乃何代之物,值价几何。”“不过呐,我的切这里面的三层,为师一层都没碰过。想那大墓之中,机关暗布,尸气沉积,阴冷寒邪,毒虫聚集,一旦进入,便是凶险十分,稍有不慎,即身丧其中。想我青云子,一声号令之下,不知多少江湖中人愿为麾下驱策,只需定下地,让他们下去挖就是了,何必亲自动手?再了,但凡是墓中取出来的东西,多半上面都有些邪性,能不过手还是不过手的好。”
%77%77%77%e%64%75%0%0%e%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