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是心里发虚,毕竟吃了空饷也是为了干犯了法纪,二来则是给双方找一个台阶下,毕竟劳动兵备道大人如此大动肝火儿,着实乃是罪过。
其实心里还委屈着呢!
果然,刘若宰还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只是了一番狠话,狠狠训斥一番之后,又言明要上奏朝廷云云。
这几位将官也只当是听个响儿——谁背后没有几个强力人物?还怕这个?这等事,嘴上的山响的有的是,最后真能落到实处的有几个?
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当晚回去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还很是找了几个红角儿在家里唱了一宿——虽挨了一顿训斥,不过这一关好歹是过了。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中过状元,又能写出金瓶梅这种旷世奇书来的大明朝级文人的手段。
第二天,刘若宰又大阅全军,并且当着数百人的面宣布,既然只有这么些兵,那么以后就按照这些兵员发放饷银,多一个字儿都没有!什么时候把兵额补齐了,带到镇河堡去给他老人家过目,通过检验了,再把钱发给。
然后又在现场摆了桌子,士卒一个个的过来,他把饷银亲自发到每个人的手上。
这一招就太狠了。
按照实际人数发放,这些将官们还怎么吃空饷,怎么分润好处?
而且士卒们头一次领到这么多的军饷,观念立刻就转变过来——无论之前对将官们有多么畏惧,或者是被威逼利诱的不得不听话,都不如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更有信服力。
原来那帮孙子吃了老子这许多钱财!还是刘大人有良心!
这些将官当即就能感觉到,手下士兵看他们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儿起来,虽然积威仍在,压制着他们不敢有什么举动,但是心里那愤怒仇视,是绝对免不了的了。
这让他们对刘若宰恨得牙痒痒!
而更狠的是,刘若宰还专门叮嘱了下去——以后每个月的饷银,都按照此例,若是少了,那定然是有人侵吞了,可以直接去镇河堡的兵备道衙门告军状。虽军丁的纠纷按理来是由阳和卫处置的,但是现在阳和卫早就没了权力,兵备道衙门是可以有清军厅的一部分权限的。
将官们若是不贪污军饷,自个儿就没多少进项,若是贪腐——已经有了刘若宰撑腰的士卒们害怕他们几分真不好,尤其是当雪花银在前面作为诱惑的时候。
从此为多事之秋。
其实刘若宰这一番作为,是大为干犯忌讳的,相当于断绝了许多人的财路。这些官儿们可不只是自己而已,他们背后各自都站着一些相当强有力的势力和人物,而他们的收入中,有相当一部分也是落到了背后这些人的手里。
刘若宰得罪的,是一大串儿的人。
而且如此一挑拨,士卒将官离心,这军队能有什么战斗力还是两。
放在以前,刘若宰会有不少的顾忌,但是现在刘若宰却是不在乎了。他现在想的,只是如何尽快整合手中的势力,以期明年建奴再次入寇之时,能打一仗漂亮的的。也从这兵备道的差事上挪一挪。
曲中求他是不屑的,这是直中取!
镇边堡既不像是磐石堡那样草创,又不如弘赐堡那般从废墟中建立起来,刘若宰对他们也不客气,除了该给的军饷之外,一文大钱一把腰刀都没给,混不像是对董策以及白添福那般大方。
当诸位镇边堡的主官满腹怨毒的把他们送走之后没多久,董策留在镇边堡左近的探哨便回报,有快马出了西门,往大同镇方向而去了。不消,自然是诉苦抱怨去了。
董策把这个消息告诉刘若宰,这位老大人只是淡淡一笑,未置一词。
第一日,弘赐堡。
第二日,镇边堡,在镇边堡耽搁两日之后,方才去往镇川堡。
第四日,镇川堡。
刘若宰和上一次一样,故技重施,还是傍晚入城。不过镇川堡守备应该是已经得到了消息,临时聚集起来凑数儿的那些还都在,一个也没散去。
刘若宰也不含糊,当下就命令校场兵。不过跟之前那些文官兵草草的过名字之后就再也不管不一样,刘若宰先让董策等人把军兵们围住,不准言语话。而后每一个军兵,就让他出来自己属于哪一总哪一队哪一甲,若是的语焉不详或者瞠目结舌的,立刻就摁倒打棍子。倒也不多,十军棍,不至于致残,但是也很够疼一阵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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