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想借云南为跳板,趁机攻略东南亚。东南亚的气候迥然于中原,蚊虫遍地,气候湿热,加上多山,不好好准备一番,容易造成非战斗减员。对东南亚用兵,敌人不是问题。即便山高林密,坦克不便,但有步兵也能以压倒性的优势对敌。敌人,造成不了什么伤害,重要的是自然气候。还有青藏高原。这里被人称之为世界屋嵴,海拔高,环境恶劣,想要收复,就必须克服那里恶劣的环境。至于亦力把里,之所以一直没有出兵,也有一部分环境因素。这三个地方,都是因为环境、自然气候,所以才迟迟没有用兵。不是高山就是戈壁,要么就是高海拔,只能先解决完国内的事后,再做打算。如今,湖广、江浙一代,已经开始施行孙杰之前制定下来的土地政策。大概再有一年的时间,就能全部推行下来。很久之前,孙杰就定下了两都制。西都长安,以控西域。东都金陵,以控海洋。金陵是孙杰重中之重,如今南方平定,自然要过去看看。孙杰安排好长安的事情,带着自己的儿子、老婆以及众多属官出发了。本来不想带儿子的,这一路舟车劳顿,加上铁路尚未修到金陵,一路上免不了受罪。可孙问岳一直蹦着跳着要去看看,没法,只能带着。也是,以后也要来金陵,先熟悉一下环境也好。铁路只修到河南,剩下的路,就要乘坐汽车。南直隶的官道算不上好,虽说一直在重新铺设水泥路,但还是有很多道路尚未涉及,汽车走在上面颠颠簸簸。长安站,是如今最大的火车站,孙杰带着老婆孩子和官员,走上了火车。车厢里面没有空调,如果温度太高,只能依靠自然风。好在已到秋天,温度不高,车窗开个小缝就能凉爽很多。这不是孙杰第一次坐火车,却是孙问岳第一次坐火车。在车厢中不断的蹦跳,时不时引吭高歌。孙杰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报纸。听着他那破锣嗓子,皱着眉头呵斥:“闭嘴,鬼哭狼嚎的成什么样子!”坐在孙杰对面的孙传庭,急忙劝说:“陛下,太子殿下心思活跃,年轻力壮,之前从未出行,现在高兴一点,是正常事情,还请陛下不要太过在意!”话虽如此,可孙问岳还是被孙杰这句话说的乖巧的坐在了座位上。孙杰看向孙传庭,道:“话是这样说,但一直吵吵闹闹不是一回事,以后是要坐江山的,这样如何能行?!”“陛下说的是!”孙传庭点了点头。被孙杰这么一喊,孙问岳明显老实多了,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看着窗外的风景。孙杰安心不少,再次看向报纸。夜晚降临,今夜无月,秋风四起。火车驶入了河南境内,顺着黄河边一直往东,进入了归德府。终点站就是归德府永城县,这里紧贴着南直隶,孙杰将会在这里下车,剩下的路,将会坐车前往。在永城县西,有一个叫做司家道口的地方,本是明朝时期的一个小关卡,后来被孙杰废除,成了一镇子,叫做司家道镇。这里日见繁华,因为铁路从此穿行而过。南来北往的货物在这里聚集,造就了浓郁的商业气氛。在这镇子里,有一个叫做康升药房的药店,平时售卖一些药材。表面上看,和其他药店没什么区别,但内里却干着一些反秦复明之事。领头的人叫作张康升,以前是金陵的一个富户,也干着走私的买卖,手中实力雄厚,钱财众多。可孙杰的兵马一至,他的那些家产全都灰飞烟灭,尽数被充公。当时他跑的早,没被抓住,还带走了一些家产。本想着接着往南逃,后来一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一直往西北,想去长安落身。等到了司家道镇时,遇到了一个叫做朱由棪的藩王。他家祖上是朱棣的三子朱高燧,受封赵王,封底彰德府。老爹朱常臾在孙杰的兵马到来之际,自缢身亡,他为了躲避孙杰兵马,隐姓埋名,混迹民间。本身也不是什么出名的藩王,加上当时周王兼并了他家的实力,以至于那时他家就已经落寞。朱由棪和张康升都是心怀仇恨之人,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反秦复明,招揽“仁人志士”,以及“勐士豪杰”。有些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胆量。明明反秦复明已经成了不可成功之事,却还要飞蛾扑火。说到底,还是接受不了他们身份陡然变化的差距。从统治阶级忽然变成平民老百姓,心里自然不爽。康升药店后院的书房中,朱由棪坐在上位,张康升坐在下首位置。朱由棪端着架子,整个人就像是王爷一样。“根据可靠消息,大约明天下午八九点,孙贼的火车就会到经过这里,要是咱们能在他经过的途中,将其炸毁,定然能够恢复大明江山。到时候,推举王爷为帝,诸位都是从龙之功!”张康升笑嘻嘻的说道,脸上满是兴奋。这是一个烂大街的消息,孙杰南巡之前,就向经过的地方放出了消息,要视察铁路沿岸的民生。这些人知道,自然不足为奇。“火药,从何处而来?铁路坚固,想要将其炸毁,必须要有海量的火药,这东西是违禁品,不好搞!”坐在下面的一个壮汉,忽然说道。张康升笑道:“不用担心火药,很早之前,我就开始积攒,如今已有一百多斤,完全够用!”“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好好的商议一番,共商大计!”......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郁,张康升带着几个人,提着几个布袋子,奔跑在黑夜之中。他们来到铁路边,顺着铁路一路往西。司家道镇有一支铁路兵,每日都会检查维护铁路,要是放置的地方太近,很容易会被发现。所以,他们尽可能将这些火药往远处埋,希望能够躲过铁道兵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