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请安的日子,咳咳,这时候也要出宫了。谢夫人不介意的话,我来为夫人引路吧?”
“如此便多谢七殿下了。”
宁姝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七皇子的步履很缓,他在宁姝前方五步的距离提着灯笼,月影覆上他的身影,宫路上萧条的影子更显弱不胜衣。
走过了一条昏暗的十字岔口,七皇子停下脚步,眼角微微弯起,“咳咳。谢夫人想必是从这里开始忘记了方向,咳,下回若再进宫,记得找个熟路的宫婢引路。”
说完,转身继续朝前走着。
“多谢七殿下指教。”
宁姝始终与他保持着五步的距离,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黑暗的宫路里有一抹酷似黑无常的冷漠身影。
她不敢好奇黑暗中的人影是谁,莲步轻移,默默的朝前走着。
几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宫廷小路里游荡,渐渐消失。
夜风掠来,卷起了宫婢们尚未来得及清理的树叶,漫无目的的旋转着。
刚刚那处幽暗的十字岔口,一个人影从墙角的黑暗中缓缓出现,两只眼睛像是毒蛇盯上了猎物一般,散发着阴戾的寒光——
不出三日,宫里传来了消息。
近日来京都发生了诸多不顺之事,皇后娘娘以为祁国祈福的名义,带上三皇子去了京都十里外的太清观。
皇帝大为感动,特派了一支禁卫军精英护送。
国公夫人纳着闷,莲妃被禁足皇后娘娘应该好生在宫里掌权才是,怎么说走就走了?
宁姝但笑不语。
皇后是个聪明的人。
莲妃这个最大竞争对手被禁了足,后宫自然也就消停了。她在不在宫里,都没什么区别。
而打着为祁国祈福的噱头,既能躲避苗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和亲招数,还能在皇帝面前落得个好印象,实为一石二鸟。
一连七日过去,苗疆那厢果然心浮气躁起来。
从玄风口中得知,苗疆圣女的火气一日比一日旺盛,虽在人前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清雅白莲,在背地里可没少与黑袍长老做口舌之争。
宁姝更加确定了苗疆人的意图,只是想不透她们盯上三皇子的目的是什么,背后又是何人在操持?
“苗疆那里不要松懈,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宁姝轻叹一声,对玄风道。
玄风:“听从主子的命令是属下的职责,夫人言重了。”
宁姝强忍了几日,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可有大人的消息了?”
他离开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
距上一次带血的信件后,了无音讯。
时间拖得越久,宁姝心里越是隐隐不安。
总觉得眼前的祥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玄风眸色黯了黯,“夫人,暂时还没有主子的消息。”
“那你派去的人呢?”
玄风沉默片刻,沉声道:“派去的人——也断了联系。”
“什么?”
宁姝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连派去的人都没了踪影,不是谢云烬屏蔽了对外的消息,就是真遇到了危险。
她眉心直跳,直觉告诉她很有可能是最后一种情况。
“派去的人也断了消息——事情恐怕不妙!玄风,此事耽搁不得,你亲自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