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生为求生

bsp; 感觉到周围异常寒冷，浑身瑟瑟发抖，这才匆忙穿上昨晚放在火边烘烤、如今已彻底干燥的衣物。

    起身向外张望，只见天空依旧阴沉沉的，雨点密密麻麻地下个不停，似乎并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咕噜噜……”

    一阵低沉的肠鸣声突然响起，摸了摸肚子，肚子开始提出抗议。

    昨天吃的那一条小鱼提供的养分远远无法满足他身体成长所需，仅仅能起到暂时充饥的作用而已。

    将房间内的木制家具给砸坏，又找了点稻草枯枝用以点燃篝火，将仅剩的一点儿鱼汤喝下肚。

    但，如此微薄的食物量，又怎么能够填满一个正值发育期少年的辘辘饥肠呢...

    此刻的月乐既饥饿难忍，又浑身乏力，再加上昨夜受了风寒，身体状况更是大不如前。倘若一直找不到足够的食物果腹，那么即使他最终没有冻死在此处，恐怕也会因极度饥饿而命丧黄泉。

    趁着天明，借着昏暗的光芒，月乐在这栋房子里不停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件蓑衣，将其披在身上后，咬咬牙，推开木门径直走入了雨幕之中。

    没有人，每一间屋子都对月乐敞开了大门，让月乐的探索没有丝毫阻碍，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食物，还是没有食物，不只于此，甚至月乐没有找到一点现代应有的物品。

    月乐有些绝望了，食物，食物到底在哪...

    “明明离开得那般仓促，为什么没有一点粮食留下...”

    月乐皱眉，除了昨晚的那一小块咸鱼藏在一处角落，被他眼尖给发现外，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找到哪怕一丁点食物。

    突然，月乐在一处拐角看到了一个用竹子编制的大号竹篓，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向着竹篓走去。

    搁着这场雨，月乐都能闻到竹篓里那股难闻的味道，

    晃了晃竹篓，还很沉，稳了稳身子，月乐后退一步，猛地上前用力一踢，

    砰——

    哗啦啦——

    一股恶臭味从竹篓中传出，让月乐不由得直皱眉头。

    强忍着恶心，蹲了下来，他只能祈祷里面还有剩余的食物，可是这里人对食物的重视又让他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

    此刻，距离月乐数百米之外的拐角处，有两道身影正悄然伫立。他们似乎被前方那个小小的身影所吸引，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形成了鲜明对比。

    女子拥有一头耀眼夺目的金发，如阳光般璀璨，她的眼眸呈现出深邃的褐色，宛如宝石一般晶莹剔透。额头处系着一条简单的护额，中央镶嵌着一片形状类似叶片的标识。

    她身穿战术马甲，将秀发高高扎起，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肃穆杀伐之气，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既矫健又充满力量，英姿飒爽，令人赞叹不已。

    而站在她身旁的男子则略显不同。

    他的肌肤异常苍白，仿佛没有血色一般，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同样身着战术马甲的他，将漆黑如墨的长发整齐地束于脑后，使得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显苍白。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那双独特的金色竖瞳，犹如一条冷酷阴森的毒蛇，透露出丝丝寒意。眼角向外蔓延的淡淡眼影，更为他增添了一抹妖艳与冷漠的气质。

    原来，这二人正是刚刚经历完一场激烈战斗、准备返回村落复命的大蛇丸和纲手。

    \"又是一个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孤儿吗?\"

    大蛇丸冰冷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蹲着身子四处翻找食物的月乐身上，不带丝毫感情波动地轻声说道。

    说话间，伸手从腰间的忍具包中摸出了一柄锋利无比的苦无，手指轻轻摩挲着刀身，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孩子的头发...和绳树真像啊...”

    “......”

    “我去送他回归净土...”

    “大蛇丸，那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纲手微微蹙眉，伸手按住了大蛇丸的肩膀，制止住他。

    “呵...”

    大蛇丸冷冷一笑，侧过头看了一眼纲手，

    “心软了？纲手？”

    说完，他的肩膀一抖，将纲手放在肩上的手挣脱。

    看着大蛇丸向月乐走去的身影，纲手叹了口气，却也没有进一步去阻止他，只是跟着朝月乐走去。

    一个是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一个是敌国的孩子，见惯了太多生死，手里的鲜血已经数不过来了，

    就算是心里不愿意就这么杀死一个无辜的孩子，终究，这里不是火之国，不是自己的家...

    ......

    此时的月乐对此浑然不知，他正满脸敌意地盯着刚刚跑到面前的小型黑犬。

    瓢泼大雨将这只小黑犬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它看上去尚未成年，眼神中却透着凶恶，全身僵直，四肢撑开，嘴唇翻卷，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极具威胁性的“呜呜”声。

    显然，它是在警告月乐，让他离开这里。

    小黑狗应该是村民养来看家护院的，也许是没预料到这场灾难来得如此突然，又或许是村民逃难时它恰好不知去向，于是便被遗留在了这里。

    不过，月乐对这些并不在意，此刻他只觉得腹部饿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疼痛难忍，他需要食物缓解饥饿。

    死死盯着对自己张牙舞爪的黑狗，月乐眼中闪过一丝红光。

    微微躬身，一步一步缓缓向后挪动，同时趁机从地上捡起一块顺手且带有尖锐部位的石头，他的眼神冷漠无比，仿佛没有任何情感。

    抱歉，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看着月乐一步步向后退去，小黑犬眼中的敌意如潮水般慢慢消退，但它依旧坚守原地，不曾有半步挪移。

    因为这里是主人们的家园，它要坚决扞卫，不能让坏人有可乘之机！

    见月乐一步步远去，小黑犬敏捷地钻进了刚刚被月乐推翻的竹篓。

    这两天它也没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已饥饿不已。

    竹篓内，堆积着一堆堆腐烂的鱼内脏和鱼骨头，在瓢泼大雨的冲刷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这是村民们用来制作堆肥的材料。

    咻——！

    突然，一块石头如子弹般疾驰而来，直直地砸向小黑狗。

    '“嗷嗷——！”

    小黑狗吃痛之下，毛发根根竖起，它迅速向后跳跃，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不远处正朝它扔石头的月乐。

    咻咻咻——！

    还没等黑狗做出其他反应，又是几块尖锐的石头如雨点般接踵而至。

    此时正身陷腐烂鱼内脏堆里的黑狗，一时之间难以脱身。

    黑犬受到惊吓，长啸一声，身躯如弹簧般蜷缩，然后猛地朝后迅速逃离。它那漆黑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火焰，死死地盯着月乐。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只听砰砰几声，躲避不及的黑狗被几块石头狠狠地砸中，身上顿时血肉模糊。

    它面露痛苦之色，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对着月乐怒目而视，发出尖锐而又稚嫩的怒吼。

    它四肢着地，脊背高拱，露出尖锐的牙齿，仿佛要将月乐生吞活剥，这是犬类即将发动攻击的信号。

    可惜，这里是雨之国，更是在农村。

    湿滑且泥泞的地面，让黑狗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难以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它低吼一声，然后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猛冲，直射到月乐身前。

    伸出锋利的前爪，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欲要咬断月乐的脖颈。

    若是这一嘴给咬中了，月乐不死也得中个狂犬病。

    月乐毫不畏惧，手中紧紧握着石头，眼神坚定。

    当黑狗猛扑过来时，他敏捷地向右一侧，巧妙地避开了黑狗的撕咬。

    紧接着，顺势，月乐就将手中的石头狠狠砸出，只听“砰”的一声，石头如炮弹般击中黑狗的腰部。

    正所谓“铜头铁骨豆腐腰”，黑狗的腰部顿时鲜血淋漓，哀嚎着，黑犬朝左边摔去。

    月乐深知乘胜追击的道理，眼中带着冰冷，不给黑狗任何喘息的机会。

    “砰砰砰”，

    随着几声巨响，月乐的石头如雨点般落下，

    黑狗的呜呜声并未唤起他的恻隐之心。

    爪子胡乱挥动，身体抽搐着，

    血肉四溅，沾染在四周，沾染在月乐的脸上，良久，黑狗终于在月乐的攻击下失去了生机。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场景，月乐不禁有些失神。

    曾经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残忍地杀生，心中的善良与此刻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呆呆地立在原地，这一刻，他就仿佛与世界隔绝了开来。

    “对不起...”

    月乐低头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那血腥的味道仿佛渗入了他的灵魂。

    仰头望着天空，任由雨水洗刷着自己身上的罪恶，试图以此洗去心中的愧疚。

    血水如红线般顺着身体流淌，沿着蓑衣滑落到地面，渐渐融入泥泞中。

    沉默片刻后，月乐提起眼前这团血肉，他的瞳孔失去了焦距，没有丝毫的不适，眼神平静如死水。

    “投个好胎吧，不要怪我...”

    月乐轻声说道，仿佛在为黑狗超度，也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丝慰藉。这场战斗看似滑稽，实则是一场生死较量，而结局从一开始就已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