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坏主意

    回了暖风阁，大夫人就有点病恹恹的，跟她们随便说了两句就让她们下去了。

    因为罗歆缎还不满六岁，所以是住在大夫人的厢房里面的，这样大夫人可以随时照料她。

    而元锦和她，她们现在住在一个桐华园，元锦住在主房，她住在东厢房，估计等歆缎来的时候就会住在西厢房。

    她不禁暗暗地想，幸亏没有多几个孩子，要不然真还没地方住。

    又想到那些孩子多的，好几个挤在一个房间，想想就觉得好笑，想着想着，不禁低头笑出声来。

    突然撞上了走在前面的罗元锦。只见罗元锦对她怒目而视，歆绫不明所以的问：“大姐这是怎么了？”

    罗元锦怒气冲冲的说：“你是不是也笑话母亲？我就知道你是个白眼狼。”

    罗歆绫一头雾水，继续问：“姐姐何出此言？蔓儿自小没有亲娘，是母亲一直养在身边……”

    话音未落，罗元锦就说：“你也知道是母亲一直养在身边啊，我跟你说，当年要不是母亲不顾父亲反对养你，你还不知道在哪儿了呢，现在还笑话母亲。”

    “姐姐，我没有笑话母亲，再说，母亲对我一直如亲生女儿一般，母亲过得不好，难道我就能过得好了么？”

    “那你刚才笑什么？不是笑话母亲？”

    “姐姐，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想，幸好父亲孩子不多，要不然以后住的地方都没有，过两天歆缎就要搬到西厢房了，再有个孩子可放到哪儿好……”

    “这有什么好笑的，淑娴家里她就和她妹妹住一个房间啊。”淑娴是元锦的手帕交，跟元锦年纪相仿。

    歆绫换衣一转说：“刚才姐姐为什么说我笑话母亲？母亲有什么好笑话的？”

    云锦谈了一口气说：“你还小不知道，父亲年轻，以后定有前途……那样母亲就难过了。”

    歆绫接着话题说道：“姐姐是说父亲会收平妻？即使收了平妻又能怎样？等父亲到正三品尚书，少说得有十五年，那时候我们还能在添弟弟妹妹么……”

    云锦说道：“父亲何必收平妻，只要抬一个平妻就可以了，若是柳姨娘抬了平妻，或者是现在的月荷抬了平妻，母亲都会相当于一个摆设，没有儿子的正妻，就是一个傀儡了。”

    罗歆绫这才明白云锦担心什么，只是这个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到了桐华园，俩人心情都不怎么好，罗元锦说道：“二妹妹要是没事，不如去陪陪我，反正我也是无聊。”

    罗歆绫跟着罗元锦去了正房，罗元锦坐在绣架前拿起针。

    罗歆绫坐在侧面看着元锦绣的图样说到：“姐姐不光是聪慧异常，还心灵手巧呢，真让妹妹羡慕。”

    “二妹妹有什么可羡慕的，二妹妹没失忆之前，虽比我小，可这刺绣的水平可是比我高多了，连刺绣师傅都对你称赞有加，”罗元锦说着叹了一口气，“再说了，就算写诗作画再好又能怎样，可惜我是个女儿身。”

    罗歆绫不在乎的说到：“女儿身怎样，花木兰还能替父去从军；上官婉儿还能当宰相，武则天还能当皇帝呢”

    “花木兰是谁？武则天又是谁？”罗元锦接着问到。

    罗歆绫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没有花木兰，没有武则天……

    罗歆绫摸了摸头，随口说到：“好像在一本志怪小书里面看到的。”

    罗元锦笑着说到：“这种志怪小说你也信，且不说兵营里面的检查有多严，哪家父母有小儿子还让女儿代父出征。”

    罗元锦说着停下手中的针线，盯着窗外悠悠的说：“若是真能女扮男装多好，我定能给母亲挣个诰命回来。”

    罗元锦想起自己看的那些宫斗小说，孩子可以抱养，就问：“姐姐，母亲当年为何不将哥哥抱在自己名下，那样岂不是就不用担心了。”

    “你傻啊，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谁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有亲生母亲在，即使你抱养了，以后终究还不是自己的亲人。”罗元锦摸了摸罗歆绫的头发说道。

    “再说了，母亲总想着自己在生一个，不想让别人占了这嫡长子的名分。”

    罗歆绫装作无意的开口说：“不是有去母留子这一说么。”

    罗元锦赶紧捂住她嘴巴说：“要死了你，这话是大家闺秀能说的么？要是让别人听见谁还敢娶你，你忘了《女训》《女德》是怎么说的，这可是犯了七出。”

    罗歆绫吓得吐了吐舌头，罗元锦面色变了好几变，最终平静下来。

    对罗歆绫说：“二妹妹，姐姐有些乏了……”

    罗歆绫赶忙说：“姐姐，我正好饿了，回屋做点糕点去了，你多休息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