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也罢,于他而言,不过是人生中的一部分,和吃饭喝水一般,不值得他费什么心思。经兰玉那么一问,李鸣争却在回去之后,破天荒地想,要是兰玉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会怎么样?
兰玉是他爹的姨娘,他们可以乱伦,可要真怀孕,那一切就不一样了。于理,李鸣争压根儿不会让兰玉有怀上他孩子的机会,即便是怀了,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要是真的怀上了呢?
盘踞在兰玉的子宫里,根植于他的血肉,慢慢成型,从狭小的阴道中生出来的一个拥有他和兰玉血脉的新生儿——李鸣争发觉他脑子里浮现的竟不是打掉那个孩子,而是想,这个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子?
李鸣争按了按自己突然跳得快了几分的心脏,他没有当过父亲,脑海中所有关于新生儿的记忆都来自于和他年纪差较大的李明安,会和李明安初生时一般皱巴巴的吗?应当不会,兰玉漂亮,李鸣争自然而然地想他和兰玉的孩子,别的尚且不论,那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玉雪可爱的孩子。
兰玉会爱他吗?会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儿育女吗?
李鸣争没有答案。
他跨出李老爷子的院子,转过拱门时,正看见刘大夫背着医药箱,穿着厚实的棉布长袍走了过来。
李鸣争淡淡地点了点头,说:“给我爹把脉?”
刘大夫回道:“是,老爷这些时日说腰疼得厉害,唤我去给他针灸。”
李鸣争嗯了声,说:“去吧。”
他想起什么,又道:“九姨娘脸色也不太好,你替他把把脉。”
刘大夫没有多问,眼观鼻,鼻观口,应道:“是。”
屋子里,李老爷子在兰玉的搀扶下坐回了床上,李老爷子叹道:“年纪越大越不中用了。”
兰玉俯身脱了他的鞋子,说:“老爷说得什么话,不过是这些时日天寒,让人身子不爽利罢了。”
李老爷子笑笑,他伸手摸了摸兰玉的头发,说:“今日的菜不合胃口?”
兰玉抬起头,看着李老爷子。
李老爷子说:“都没见你动几筷子,”他勾了勾兰玉的下巴,说,“脸色也不大好,身子不舒服?”
李老爷子笑道:“你养的那只猫搅扰你睡觉了?”
兰玉也笑,“玉团儿乖巧,我睡觉它也睡,晚上从来不吵我。”
二人正说着,刘大夫就来敲门了,兰玉给他开了门,他照例给李老爷子和兰玉行了礼,就替李老爷子诊脉,又施了针灸,李老爷子轻轻叹了声,吩咐刘大夫,说:“给九姨娘也把把脉。”
兰玉说:“我不用,就是没休息好……”
刘大夫看着兰玉的脸色,青年脸色有几分苍白,眉宇之间精神不济的模样,他道:“不碍事的,老朽给九姨娘把把脉,也好安老爷的心,若是没事,老朽就给姨娘开两一副补身子的药。”
兰玉只好应下,他坐在一旁,伸出手,他是男人,没有那么多忌讳,刘大夫将手搭在兰玉手腕上,一只手捻了捻自己的胡须。突然,他眉毛皱了起来,神情有几分古怪,忍不住又按住了兰玉白皙的腕子。
李老爷子说:“如何?”
刘老大夫错愕地看着兰玉,又看向李老爷子,他擦了擦自己的手,忍不住又探了一回脉,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刘大夫说:“这是喜脉——九姨娘,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