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勤快,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一个小厮。可柳逸辰既然开口了,俩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又是亲戚,也不好为了一个下人得罪他。
沉吟再三,江天景叫了梁锦南过来:“锦南,柳公子看上你了,他想让你去他身边当差,你愿意吗?”
“不愿意,锦南没犯任何错误,二爷怎舍得将我送人。”梁锦南跪在地上,挺直上身,看着柳逸辰,“柳公子,锦南感谢你的赏识。但锦南是二爷的人,只要二爷不弃,锦南就永远是他的小厮。”
江天景看着他,脸上满是赞赏,轻轻嘘了口气,对柳逸辰说:“柳兄,锦南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他。你看……”
“阿景,你我多年称兄道弟,感情居然还不如一个下人,你真是令我失望,下次饮酒听曲,风雅之事可别叫我替你结账,我可是听说了醉香楼新来的歌女唱曲极好听的。”
江天景一听就急了,“柳兄,可千万别这样生分。不过一个小厮,送与你罢了。”
江煜城平时家风清明,为官也算清廉,从不狎妓喝花酒,对儿子们管教严格。哪晓得去年元宵节时江天景跟一班公子哥游玩,被人撺掇去了花楼一次,见识了歌女们天籁歌喉,曼妙舞姿,少年人在温柔乡里迷了心智,新鲜刺激下,忘却了平日的规矩。后面竟有些痴迷,苦于手头拮据,央求柳逸辰借钱结账,这下要得罪了柳逸辰这个财神,可别想再去听曲了。
梁锦南一听江天景真要把自己送人,柳逸辰本就看自己不顺眼,肯定会记仇,这要落到他手里,还不知怎样折磨自己。心里着急,大声抗拒,“二爷,我不是奴隶,你不可以把我送人,当初小姐救我性命时就没让我签卖身契,不信你去问夫人。”
江天景心里不舍梁锦南,又不想得罪柳逸辰,闻听此言,立即顺水推舟,“既然如此,叫阿瑶来问问便知。”他不敢去问嫡母,要是让父亲知道他去烟花之地,会打断他的腿。
江汐瑶被人叫来,听到二哥哥要把梁锦南送人,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她看向梁锦南,轻声问他,“你愿意去柳家吗?”
梁锦南睁大明亮的眼睛,如同当初在城门外乞讨一样,流露出无助乞求的眼神,不住的摇头,“小姐,小人不愿离开江府,请小姐别把锦南送人。”
江汐瑶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瞬间沉了下去,莫名难受。
不高兴的撅着嘴对江天景说:“二哥哥,锦南一直忠心耿耿,你怎能随意送人?”
江天景叹了口气,“阿瑶,我并非要随意送他走,只是柳兄他……”江汐瑶打断了哥哥的话,“二哥哥,你既然不愿,就无需勉强。我去和柳公子说。”
她转向柳逸辰,“逸辰哥哥,二哥哥已经习惯锦南服侍了,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必要这样强人所难。柳府没下人了吗?一次两次的强行要锦南,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身边的贴身长随,你舍得送人吗?”
柳逸辰张嘴想分辩,江汐瑶不等他开口又紧接着说:“如果逸辰哥哥能把贴身之人随意当礼物送人,那真是凉薄之极。”
柳逸辰被江汐瑶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心中有些不甘,可看到江汐瑶有些不悦的脸色和江天景为难的表情,他明白自己再坚持要人,肯定会得罪兄妹俩,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站起身,拱手行礼:“阿瑶,是我唐突了,罢了,我思虑不周,不该提这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