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南抬起头,笑得有些羞涩,“陈伯,我把这些小石头磨的圆一些薄一些,做成毽子就好看些,小姐踢的也顺溜点。”
“你做毽子送给小姐?为什么?”陈护院有些惊讶。
“陈伯,您不知道,今日小姐看到二少爷玩蹴鞠,很是喜欢。她问起毽子,我讲给她听,她又很想踢毽子,如果我能亲手为她做一个毽子,她一定会很高兴。”
陈护院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拍了拍梁锦南的肩膀,“小子,你心思细腻,懂得体察人心,难得你有这份心意,那就好好做,让小姐高兴高兴。”
隔了几日,陈护院回到后院歇晌,进房间一看,四方桌子上堆着一大把洁白的鸡毛,梁锦南正在给鸡毛染色。
陈护院捻起桌上一块绣着兰花的白粗布,左看右看,开口问道:“这是做毽子的吧,这兰花是谁绣的?”
他本以为梁锦南只是在简单地做毽子,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用心,连毽子的装饰都做得如此精致。那些鸡毛被染成了各种鲜艳的颜色,与那块绣了兰花图案的白布相得益彰,一看就让人爱不释手。
“我央求二爷房里的冬梅姐姐绣的,只是一块白布太寡淡了,绣些花样,小姐肯定会喜欢的。”说话间,梁锦南的脸上起了一层薄红。
陈护院强忍心中笑意,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少年,此刻因为心中的期待,脸上泛起了红晕,心中不禁感叹,少年情窦初开的样子真是美好。
正色说道:“你这小子,这么用心,小姐知道吗?只做这一次,下次别做东西送给她了。”
梁锦南闻言,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陈伯,小姐救了我一命,我无力报答,做个小玩意,让她欢喜一下,有何不妥吗?”
“你还是太年经,不懂其中利害关系,男女有别,尊卑有序,小姐心善,终归也不好接受你的礼物,万一被有心之人说嘴,只怕要害了你。”
梁锦南还是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我只是想让小姐高兴一下,她整日都闷坐在房内,也难得出门,如果她有了这个毽子,可以在空闲的时候踢踢毽子,放松筋骨,没别的意思啊,陈伯,这样都不行吗?”
陈护院看着梁锦南那纯真的眼神,心中一阵叹息。他明白这少年对小姐的感激之情,也理解他只是想让小姐过得更快乐一些。可高门大户里,男女之间的界限分明,一点小小的举动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瞅着梁锦南一脸懵逼无知的模样,陈护院放缓语气,“锦南,你的心意我很清楚,想报恩。可你要明白,事与愿违的道理。小姐是个聪明的女孩,她明白你的心意,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接受你的礼物。你是外男,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是为了维护小姐的声誉。”
梁锦南的眉头皱了皱,他显然不明白陈护院的担忧。放下手中的鸡毛,望向门外,想象着江汐瑶拿着这个毽子,在阳光下欢快地踢着。
“陈伯,我只是想让她快乐一点。”他坚持着,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鸡毛和那块绣着兰花的白布上,仿佛看到了它们变成毽子后,小姐开心的模样。
陈护院不说话了,这个少年是真心感谢小姐,也单纯的只想让小姐开心,可是在这个充满规矩和束缚的地方,他们的接触注定不能像毽子一样,自由地在空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