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如此，安好

    (还是那句话，老王在重申一遍：在这个宇宙中，宇宙半径约300亿光年，宏观维数是3；这个宇宙中，万有引力常数是1.4×10-11，真空中的光速是每秒63万公里；这个宇宙中，电子电量是1.932×10-15库仑；这个宇宙中，普朗克常数是7.688……这个宇宙中，1+1不一定等于2。

    所以，请任何读者不要联想，谢谢！）

    不知过了多久，刘坤都不再记得他是怎样把张峪抱进车去的，也不记得他是怎样把车开回去的。

    感觉那一切仿佛都是梦一样。

    等神智渐复时，刘坤才发现他独自睡在值班室里。

    那是老钟的住处，这些天刘坤常常和老钟在这里喝酒。

    刘坤翻身坐了起来，记忆还东一鳞西一爪地支离破碎，好像世界也一下破碎了。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个梦。

    刘坤扶着头，努力回想着。

    忽然，他想起了一切。

    张峪还在么？

    刘坤看了下四周，值班室里就他一个人，屋子空荡荡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

    张峪和老钟在哪里？

    刘坤心头一阵沉重，跳下床。

    桌上，张峪养的那盆兰花已经快开了，几个蓓蕾鼓鼓地象马上要爆开，从裂缝里露出里面的黄色花瓣。

    也许，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切只是他的一个噩梦？

    还是说，根本没有庚虫？

    可是，刘坤的记忆告诉他，事情本是如此。

    非外力所能控制的。

    也不是想一想现实就会改变的。

    刘坤站到地上，走出值班室。

    忽然，脚下被绊了一下，那是一个皮箱。

    黑色的皮箱，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扫除阿姨早就走了吧？

    也没有人收拾。

    那是曲辰泽的皮箱。

    曲辰泽死后，这皮箱便扔在这里了，与世无争的。

    刘坤被绊了一下之后，箱子也倒了，翻滚了几圈，停了下来，皮箱打开了，里面有几件衣服倒了出来，还有一件洗的干干净净的西服。

    刘坤弯下腰，把皮箱里的东西收进去。

    在衣服中间，是几张照片。

    一拿出来，高分子化合纸上马上出现了何东朔和曲辰泽的合影，要不是两人都是男的，这一定是一张完美的合照。

    曲辰泽搔首弄姿的样子实在令人好笑，可不知为什么，刘坤却只觉心酸。

    这两个人也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刘坤叹了口气，把东西收好，锁上了，提了起来，走到门边，拉开门。

    门一打开，张峪正站在门外，作势要推门，刘坤一拉门，张峪的手推到了刘坤胸前。

    两人都吓了一跳。

    张峪看见刘坤，微微一笑，脸上的褶子又体现出来，道：“你醒了？”

    刘坤没有回答张峪，只是忧郁地看着张峪抱着纱布的手。

    现在过去几个小时了？张峪血液里的庚子血吸虫幼虫正在飞快地分裂繁殖吧，像那些无所事事的禄蠹。

    不知为什么，刘坤更想到那些从小看惯了的坐在高级轿车里，出入都有随从的趾高气扬的人。

    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也许，在市长的命令发出后，他们就第一时间离开了这里，现在住在另外一个地方，继续他的趾高气扬吧。

    张峪也发现了刘坤在注视着他的手，只是微微一笑，道：“别多想了，这是命，你不是也说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胡说！”刘坤抬起头，逼视着张峪，“这不是命！你也不相信命的！”

    “如果一件事我们无法挽回，那就当那是命里注定吧。来，小钟有话要和你说。”

    张峪便领着刘坤去找老钟，边走边说：“还是那句话，世事无常啊！我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马上就要画上个完美的句号了，也好，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如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