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况且我看王宫戒备森严的,就是去了,那些守卫怕是也不让我靠近。”说到这里,又低声嘟囔,“反正也没人陪我去!”
“啧啧~还要人陪,亏姐把你当个小大人看待,原来还是个孩子。”
仲牟忽觉“孩子”二字莫名扎耳,脱口争道:“你又没及笄,不也是孩子!”
晴姒面色一僵,原本高他一头,此时俯身从背后搂住他,将头支落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幽幽地叹道:“是啊,我也是孩子,他就是这般说我,可我有莘女子十三便都嫁人了,为何大商却要女子十五才能婚配。”
“晴姒姐,你这些日子都与二王子一起?”他忍不住问道,鼻中的芳香和紧贴衣纨的那一环柔软,仲牟只觉心悸得厉害,他从没饮过酒,却已然醉红了脸,醉上了头。
“要真是那般就好了~我被那些可恶的侍卫拦在了他的宫舍外,甚么二王子需要静心将养,不见外人云云,我一时气急~动了手~”
“啊~”他知道有巫武传承的氏族女子大多自幼习武,虽未必能如男子那般精深,但也比寻常平民强大不少。只是他未见过她蛮横的样子,心中反倒有些憧憬。
“没有受伤吧?”仲牟关切道。
“有~那些侍卫都被我打伤了~哎,最糟的是刚好被前去探望的姑丈撞见,于是便将我禁足在了寝庙,这些日子我都在为姑母守灵,直到昨日姑母入葬。”
又沉吟了片刻,她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恼我怪我,只有小牟你不会,对吗?”
“当……当然。”他觉得有点心虚。
“哼,这么勉强吗?”晴姒推开他,气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怎会,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恼晴姒姐的。”仲牟只觉热到了耳根。
“罢了,姑且放过你。小牟,费氏这里可还住得安心?”
“想着晴姒姐会来看我,我才能安心的住着。”
晴姒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再次笑开了花:“又来了,但小牟,谢谢你~不过你这小嘴越来越甜,将来也不知会害了几家女子。”
姐弟一旬不见,自是又聊了许多分别后各自的所闻所见。
“小牟,我听宫中寝卫们私下议论,说先王是被盂伯害死的,说是喝了盂伯进贡的药草之酒,中毒而死。”
“毒?”仲牟脑海中涌入些它的记忆。
晴姒以为牟弟年纪小,必不甚了解,便多解释了些:“你可不要小看毒这一物,这么说也不对,该说毒这一众物,不是一两种,可能有千百种,一旦中毒,轻者伤人,重者能要了人的性命。”
“中毒而死?先王莫非不炼巫武吗?”仲牟问道。
“是不是以为巫武很厉害,甚么都不怕?其实巫武只能强大体魄骨肉,但纵使炼到了你阿爷那等罡身,也无法护得住体内的脏腑。毒若是被服下,便能在肚子里造成侵伤。巫武虽强大,也顶多是皮肉筋骨抗毒之力强些,或许能比常人发的慢些,发的轻些,你知道吗,连古时的神农都死在了这毒上。”
“我记得有‘百毒不侵’的说法!”仲牟想到适才冒出的记忆。
“这你也知道啊!害我白啰嗦半天~确实有人天生异禀,也有人服食过灵物,甚至若能将巫武炼到传说中的更高之境,就能百毒不侵。但姐姐我不信,毒又何止百千,百毒不侵又能管甚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