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震一步一步地逼近。
郑可婉看着柯震那暴戾的样子,心虚又害怕,她步步往后退去,身体猛地抵到了一个陈列柜上,她退无可退,紧张地望着柯震:“你,你想要做什么?”
柯震的手伸出来,一把掐住郑可婉的脖子。
他的手猛地收紧。
郑可婉当即发不出声音来,她条件反射地双手用力地猛扳他的手。没用,他的手跟铁钳子似的,她又伸手去拍打他的手,仍然没用,他的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他的眼里,透着深浓的怒意,仿佛非要掐死她,才能解恨。
郑可婉感觉到热气上涌,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憋红了,感觉到完全不能呼吸了,那种窒息的感觉,使她无比难受,她心里的惧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呜呜地发不出声音来,她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乞求地望着柯震。
曾经,他也掐过她的脖子,每次她用这种无助的、可怜的、乞求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眸子里总是会迅速地滑过心疼的神色。
现在,却不会了。他恨她,那种恨,仿佛刻进骨子里。
她突然觉得他好陌生,那种仇恨的眼神,陌生得让她全身都害怕得颤抖起来。
柯震说话了,声音冰冷,如同地狱恶魔:“郑可婉,我说过,要是你敢动谁的孩子,我要你死,我一定会亲手送你走,我现在就送你走!”
“唔唔——”郑可婉害怕极了。
从来没有哪一刻,她如此害怕过。她在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一丝怜惜,有的,只是那深不见底的恨意。
呵呵,什么这辈子就爱她一个女人,狗屁!现在还不是为了别人的孩子,来要她的命!
郑可婉的一想到这里,觉得无比悲凉,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便流了下来。
柯震看到郑可婉的眼泪,心下一疼,眸子里的猩红蓦然褪去,他整个人从暴戾与愤怒里清醒过来,才猛然发现,自己真的差点把郑可婉掐死了,他的手,立即一松。
郑可婉解除了禁锢,双腿一软,便顺着柜子一屁股滑到了地上。
柯震望着自己那只刚才掐住郑可婉脖子的手,久久凝视。他真的差点掐死郑可婉了。可是,她实在是太该死了。这个女人,怎么会有一颗那么狠的心?竟然心狠到去对一个尚未出生的孩子下手。
他实在是太失望了。一直觉得,她只是因为自幼娇生惯养,所以性子刁蛮跋扈了些,哪承想,她竟真的心狠至此,呵呵,他真的太失望了。他柯震实在是眼瞎,才会爱上这样一个毒辣的女人!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爱她,没有一点理智地爱她。
爷爷曾说,震儿,你的性子要好好地磨一磨,凡事不要偏激地只想着一个面,凡事不要认死理。同样一件事物,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面是不一样的。哪怕是站在同样的高度看待同样的风景,心境不一样,风景也
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他觉得爷爷整天就只会说一些无聊透顶的大道理。
现在想来,呵呵,爷爷一点也没有说错,他就是个偏激的人,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认准了郑可婉这样一个女人,便不顾一切地娶她回家。
哪怕,背负着他最不愿意的事情。
他此生,最害怕的,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别人拿他的身份说事。他私生子的身份,他庶子的身份。这一切,难道是他可以选择的吗?他有什么错?他的妈妈有什么错?爱上了一个已婚的男人,妈妈并不知道。等到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了他,妈妈从来没有想过要攀附豪门,却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他从来没有想要做富家的少爷,却被扣上私生子和庶子的帽子。这一切,难道对他就是公平的?他无法容忍任何人拿他的身份来说事。他就算不是嫡孙,他也不比柯爵差,不比任何人差。
同样,他也害怕别人说他依靠着谁。所以,从记事起,他就严格要求自己,任何事情,一定要独立自主,不麻烦任何人,不让任何人代劳,所有的问题,一律自己学着去解决。久而久之,他便养成了如今独立的性子。在爱上郑可婉以前,他只想着找一个心爱的没有什么身份的女人一起幸福地过日子。他一定会倾心全力地宠爱自己的妻子,把妈妈未能享受过的宠爱,都加倍地宠在他妻子的身上。
可是,人生就是如此无奈,他爱上了郑可婉。他几乎是对她一见钟情,而后不可自拔。他控制不住自己!她对他的宠爱不屑一顾,她各种激怒他,使他变得越发暴戾,在她面前,他总是会控制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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