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楠在手术室前走来走去,不停地走来走去。他不时地抬起头来看一眼那盏灯,看到那盏灯还亮着,他心里的希望,也就还亮着。
柯爵看着秦天楠晃来晃去,他忍不住劝道:“天楠,你坐下来吧。”
秦天楠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珠渗出来,他是急的,他两只拳头紧紧地攥紧。仿佛只要攥得紧一些,陈雪便不会离他而去。
他听到柯爵的话,摇头道:“大哥,我坐不住。”
柯爵低叹一声,无奈地说道:“陈雪伤得太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后悔了!如果当初自己坚持弄死蒋乙黛,不顾及天楠与蒋乙黛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陈雪就不会有事。看到陈雪那面如死灰昏迷不醒的样子,他是难过的。看到天楠如此的手足无措,他更难过了。
这世上,有钱难买早知道。他万万没有想到,陈雪会出来,他更没有想到,车子会是蒋乙黛这个恶毒的女人开的。
秦天楠听到只能听天由命几个字,拳头捏得更紧。可是,能怎么办呢?他没有仙术,没有办法使陈雪立即恢复如初。他也没有时光机,不能将时间倒回去。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等待陈雪的命运,也等待自己的命运。他像个虔诚的信徒,等待着上帝对他网开一面,给他一点幸福。
柯爵看着天楠如此,心里不是滋味,但现在是最好的让天楠相信蒋乙黛是个恶毒女人的机会。他说道:“我看到蒋乙黛开车撞向陈雪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了。”
秦天楠的眼睛便瞪得老大。
柯爵再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蒋乙黛开车?”
秦天楠脑子里一片空白,嘴皮发凉。他之前对蒋乙黛有过怀疑的,错把油门当成刹车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有二次撞击?可是,为什么?蒋乙黛为什么要这样对陈雪?因为他决定与陈雪在一起?可是她完全不爱他啊!
乱了,脑子乱了,心也乱了。
秦天楠一双猩红的眸子看向柯爵。
柯爵叹息一声,再说道:“对不起,是我疏忽大意。”
秦天楠嘴唇上急出泡来,他的嗓子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嘶哑了,他艰难地说道:“大哥,你有什么错?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陈雪,我不应该让蒋乙黛接电话的,我应该考虑得更全面一些,我应该考虑到陈雪会吃醋,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来。她来找我了,她一定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来找我。我心乱,所以换蒋乙黛开车。大哥,你看到了?”
“什么?”柯爵拧眉问。
秦天楠双眸猩红,一眨不眨地看紧柯爵:“你看到蒋乙黛撞陈雪了?”
“嗯,但是我没有来得及。我没有想到她会再踩一脚油门的。第一次撞击,没有那么严重!”柯爵说道。
秦天楠猩红的眸子,迸出冷意来。他咬紧牙,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冬天零下几十度,人都要冻死了,全身被冻得僵硬,牙齿咬得咯咯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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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天楠,陈雪不会有事的。”柯爵不知道如何安慰。
“你真的看到蒋乙黛撞陈雪了?”秦天楠又再问道。他也看见了的,他不想承认,他不想把认识了二十六年的女人与恶毒、心狠手辣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他宁可自欺欺人地相信,蒋乙黛真的只是太害怕了,错把油门当成了刹车。
“天楠,面对现实吧。”柯爵偏要点醒他,“错把油门当成刹车这种话,你信吗?蒋乙黛十几年的驾龄,她每天自己开车上下班。从蒋宅到蒋氏大厦,每天从五环到一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经历了多少突发事件,她出过一次车祸吗?你还记得五年前我们去汐科江的那次吗?”
“别说了,别说了!”秦天楠拒绝听下去。但他的脑海里,已经闪过了五年前的一幕幕。
他们一行人,开了数辆车子自驾去汐科江,那是一个淡水湖,半开放式的旅游区,汐科江的鱼特别好,他们那时候都还年轻,刚从学校出来没有多久,身上的担子也没有这么重,准备去汐科江吃湖上烤鱼。
从帝都出发到汐科江,有三个多小时的车程。那一次,蒋乙黛开车,当时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从两处开过来两辆大卡车,欲置他们于死地,蒋乙黛迅速反应,打方向盘,提速一气呵成,她不知道有多冷静。
之后,两辆卡车上有人对着他们车辆的轮胎便开枪,蒋乙黛将车子要开得飞起来,那一次,就是一次生死逃亡。前面的路口,又被卡车挡住了去路,蒋乙黛一个急刹,迅速转弯,拐到另一条小道上,加油提速。
在那样的生死关头,蒋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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