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乙黛听到柯爵的话,心猛地往下沉,一直沉到冰窟里。
刚才,她满心以为,柯爵会说,既然你要与天楠结婚了,那么,过去的一切,我便既往不咎了。没想到,他只是说他看着办。这意思,就是说,如果她与天楠是真的结婚,她如果对天楠是认真的,他或许会看在天楠的面子上,放过她。如果她对天楠不是认真的,只是想找天楠来做挡箭牌,他就会秋后算帐。是这个意思吗?
以她对柯爵的理解,是这样的。柯爵就是这个意思。他这个人,从来不会轻易作出任何承诺,也不会让任何人在口头上占到任何便宜。
咬了咬牙,蒋乙黛双眸里滑过不甘,滑过对夏千寻的嫉妒,她咬牙说道:“柯爵,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夏千寻的事情。我与天楠的事情,也不劳你费心。”
柯爵冷笑着问道:“你在陈雪与天楠就快要结婚的时候,插足他们的感情,不会有丝毫的内疚吗?”
蒋乙黛恨得咬牙切齿,实际上,她是被柯爵戳穿了,恼羞成怒。柯爵总是这样犀利,轻而易举地看透她的心思。但是,她不会承认的,不会承认只是拿秦天楠来做挡箭牌。遂咬牙回击:“柯爵,你不要太过份了,谁插足谁的感情了?我和天楠,从小便青梅竹马,要非说插足,陈雪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还有,你现在这么说我,不会觉得自己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吗?当初,你强行将千寻从钟瑜衡身边拉走,强行与千寻领结婚证的时候,你就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第三者?”
说完,她砰一声负气地挂断了电话。
*
火云堂。
七爷的书房里。
汪一贤与七爷坐在沙发里喝茶。
沙发前,燃着一个铁质的回峰炉。
回峰炉烧煤,很传统的炉子,却也是最暖和的。一根烟筒延伸到玻璃窗外,将煤里面的烟全部抽出去,整个书房里,都暖暖和和的。自然的暖意,完全没有空调的干燥。
回峰炉上,还放着几个铁质的盘子,盘子里放着糕点。回峰炉有热度,糕点放在炉上,一点也不会冷。
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棋盘。象牙的棋子在棋盘上贵气逼人。
书房门口,七爷安排了两个得力的手下在门口把守着。
七爷与汪一贤在书房里一边聊天一边下棋。
汪一贤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儒雅笑容,他淡笑着捧起茶杯喝一口。伸手,将马跳出去。
七爷微微一笑,说道:“老二你总是如此舍得。”
汪一贤儒雅地笑道:“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一只马,便能换取一马一炮,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哈哈哈……”七爷便大笑了起来。他将炮拉到马能踏到的地方,说道,“只怕想要一马换马炮二子,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汪一贤又再儒雅地一笑,说道:“只要有心想换,
总会逮到空子的,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松懈的时候,我有,大哥有,柯爵有,柯老头也会有。大哥,当心了。”
说着,汪一贤便将兵拱过了河。
七爷又赞许地笑起来:“几天不见,老二的棋艺又精进了,趁我不备,卒子过河了啊!”
汪一贤儒雅地笑道:“趁其不备,才能攻其不意。越是这样的小兵,才越会让人轻视。过河的卒子当车用,大哥,你要当心。”
“哈哈哈,好,你且放马过来。”七爷又再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汪一贤便成功地用兵拱掉了七爷的小兵。
七爷哈哈地笑道:“老二,贪吃是不行的。”
说着,他将车拉回来,一举同时牵制住了汪一贤的过河兵和炮。
局势便对汪一贤不利了起来,他的兵和炮,在同一条线上,被七爷的车牵制住了。
七爷笑道:“火云堂的兄弟们,总是对二弟崇拜有加,说火云堂的二当家,有诸葛之谋。我且看看,二弟要如何破局?如何取舍?”
汪一贤端起面前的茶杯,优雅地轻啜一口,儒雅地笑道:“人总是动不动就说取舍二字,仿佛只要舍弃一子,就必然能保全另一子似的。其实不然,你舍弃一子,也未必能够保全另一子,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其实,取舍只是在最无奈的时候,才会用得上。大多数时候,我们应该考虑的,不是如何取舍,而是如何尽最大的力量去保全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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