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疼,阿爹听到了,该伤心成什么样子?
明明阿爹就是被冤枉的,明明阿爹曾经那样帮助过他们,明明阿爹是真心把他们当成血脉至亲。
她真为阿爹感到不值。
她拦住了要上前理论的白氏:“阿娘,咱们回去吃早饭吧,待会该启程了。”
在这些人情绪如此激愤的情况下,和他们讲道理,白费力气不单止,说不得还会起到反效果。
总归,南宫烨一时还死不了,他们会有求她的时候。
她也不信他们还敢打上来,方才她的那一掌,连她自己都惊到了,难道他们不怕自己也挨上一掌,躺在地上哇哇地吐血?
南宫晚棠这一走,七姨奶奶和众人都愣了。
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接招啊?
不是应该过来和他们理论,然后答应他们的要求,请他们放过她的一家吗?
就在此时,南宫烨竟又翻身“噗”地喷出了一大口血,然后像个破公仔一样,躺在那里,奄奄一息。
那些血全数喷在了他面前的几人脸上,吓得他们啊啊大叫起来。
南宫筱离抹去脸上的血,摇晃着南宫烨的双肩:“兄长,你醒一醒,你不要吓我啊,阿奶,你快救救兄长……”
七姨奶奶也慌了,不管不顾地朝南宫晚棠走去,拐棍也不要了,腿脚也都利索了:“晚棠丫头……”
南宫晚棠停下了脚步,回身淡淡地道:“七姨奶奶,有什么事?”
“你救救我的孙儿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也不怪七姨奶奶如此着急,她的儿子相继娶了三房夫人,三个妾室,六个女人就张氏生了南宫筱离这么一个独苗,连个男丁都没有。
就在七姨奶奶担心自己七房要断后,病得爬不起来的时候,她的儿子把南宫烨带了回来,说是外室所生,但是因为外室的身份特殊,只能对外说是捡来的养子。
可七姨奶奶心里很清楚,这就是她嫡亲的孙子啊,她如何能不着急。
为了延续香火,为了不愧对列祖列宗,就算要她一命换一命,她都愿意。
此时,她不禁万分后悔方才的所为。
若是南宫晚棠恼了,撒手不管,她还真无可奈何。
她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七房老夫人了。
南宫晚棠并没有答话,反而是眸光淡淡地看着其他族人:“流放之路,遥远而又艰辛,你们就能确保你们不会有个头疼脑热?就不会有个磕磕碰碰?”
一语惊醒梦中人!
就算已经走了十余天,可距离流放之地琼州岛,还有整整一个月的路程,正如南宫晚棠所说的那般,在到达琼州岛之前,谁能保证自己就不会生病呢,得罪了唯一的大夫,这就是在找死。
瞧见众人一脸恍然而后怕的神情,南宫晚棠也不多加为难:“阿爹教过我,咱们南宫一族,同气连枝,有福一起享,落难了,就该相互扶持。这一路,你们病了伤了,都可以找我,到了流放之地,我们有一口饭吃,也绝不会让你们饿着,我们有一片瓦遮头,也不会让你们淋着,我就要求你们,不要为难我们一家,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