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咙,让他感觉喉咙处生了一团火,可是他又突然想起来这个季节城外的花,想起护城河这个时节的莲花,便又觉得这火这疼,就都没什么了。
“你没赢的,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安好无虞,和云若烟安好一生吗?姜五晟给了下了蛊,她活不久的。”
墨非钰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只是眼睛却缓缓睁大,眼里的恨意和怒火越来越盛,片刻,他眸子里就盛满了嗜血的光。
“你知道什么叫软蛊吗?就是那蛊会钻进人的心脏里吃你的心脏,它一天就吃一丁点,你不会死,只会无休无止的疼。并且它会吃掉你所有的力气,让你越来越全身乏力,最后连呼吸都没力气,就这么痛苦的死去。”
他又笑起来,笑声惨痛,惹的云彩都几乎要沉下来。
“你不知道吧,你的母妃也是中了软蛊死了,眼睁睁的看着你母妃死,是不是很绝望?哈,你马上就会看着云若烟也这样死了,又或者……你等不到见她,她就已经死了……”
奇怪。
墨非钰是特别想看到墨非离痛苦不堪的模样的,所以他才用了云若烟和他母妃一起来刺激他,可墨非钰却是闲适淡淡的模样。
他竟然波澜不惊。
他……
大概是察觉到墨非钰的态度和诧异,墨非离淡定的继续道:“你说蛊虫?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妻子的信仰不在左面而在右面,故而她受了一剑没事,蛊虫进去也寻不到心脏。”
砰。
墨非钰听到有什么东西坠落的声音。
墨非离继续道,
“你承认吧,输了就是输了。”
哈……
墨非钰不承认,他忽的抬起头落在墨非离身后的宫殿外,隐在血色雾气中百尺城墙上。他看到外面宫人的逃窜和遍地俯身跪着求饶的侍卫军,他似是能看到写着他名字的东陵旌旗已经烧的奄奄一息,他眼里便又聚满了疯狂的喜悦:“你说我输了?哈,你再好好看看,如今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是,你是拿着剑抵着我,可这里是我的国土我的子民在我脚下,受你摧残,是你大奸大恶,而我虽败犹荣!”
墨非离静静的看着他的疯狂并不言语。
只是许久才握住了手中的长剑,长剑上繁复凹凸不平的痕让他不由的皱了皱眉。
“是非真假都是由着后人评断,本就不该是我能左右的。只是我猜想着,我妻子没有出事,很快就会回来,我们两人恩爱百年。而你即便是活下去又能如何,你只能接受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冰冷。当然,我看你也算是有骨气,居然饮毒想自杀……啧,还有几分傲骨。只是你说的这些话我通通不会听的,我不会在意也不会阻碍到我丝毫,是我输了就是你输了,没什么荣耀值得人夸奖的。”
“更何况你称帝期间,东陵如何场景你应当知晓,你觉得这样的你还能被人如何夸奖宽厚仁德?他们会说你无能,你不配,而显然,事实上你也的确不配。”
墨非钰缓缓睁大了眼睛。
他突然又想起来了那个夜里他做的梦,梦里是云若梦被朝绘给抓住,她被杀之前凄厉的脸和惨叫,她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也是这般撕心裂肺的同他说的。
她说:“墨非钰你不配当皇帝!”
如今墨非离也在说,像是一个诅咒。
层层环绕,环环相扣。
眼睛里就在这时候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泪来,他诧异的看着滴在自己手背上的晶莹水滴。
泪?
他怔怔的丢了手中的笔,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去捂自己的脸,不让墨非离看到他丝毫的脆弱难堪。
可是那泪水却依旧透着他的指缝缓缓的流下来,无论他怎么捂无论怎么用力都无能为力。
像很多事。
他觉得他努力了就应该可以,可是到头来还是发现无能为力。
墨非钰愣愣的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等他张开了嘴,几乎是立刻就从嘴角处溢出来了大片大片的血,很快,便在他唇角处开了妖冶的花。
很快就染透了他胸口处的衣服。
墨非离无奈的摇头道:“忘记告诉你了,你所饮下去的毒药被我动了手脚,这东西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渐渐痴傻,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墨非钰呛然抬头。
“死很容易的,但是你死却是特别难,难到我不同意谁都不能让你活着。”
墨非离非常满意墨非钰脸上的神色,他转身不急不缓的轻笑着离开,走出了大殿许久,还能听到身后是墨非钰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墨非离,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最后直到他的声音沙哑下去。
副将来报:“将军,此时已经城破,所有人无一逃出。”
墨非离点了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