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澈净明通,阳光落在琉璃瓦堆簇的房顶上,折射出满地流光溢彩。
似是星辰闪耀。
云若烟从头痛欲裂中回过神来,抬眼却看到头顶曼帐上绣着的忍冬花。东陵是没有忍冬花的,若是说忍冬花,那是南越特产,虽然云若烟喜欢,可这种花却只有南越才能长成。
东陵没有多少人知道忍冬花也没有多少人喜欢,这……
云若烟认真的打量四周。
其实东陵西凉南越这三国却是很清楚的就能分辨出来的,这三国时节不同,喜好布置也不同。云若烟虽是没有来过南越,可这南越也是在云若烟梦里见识过一二的。
故而……
云若烟的心慢慢下沉,终于在有人推门而进时,她看到了来人的脸后神色大变。
“南越帝王……姜五晟?”
龙炮覆身的人唇角悲悯众生的笑在掩上门驱出宫人后,笑终于消失。他扬起唇角,颇有兴致的打量着床上的人,终于抬脚而来。
一步一步,不急不缓。
像是猎豹看上了自己的猎物。
终于他停在云若烟床边坐下,偏头打量着云若烟不可置信的神色,冷冷的道:“你倒是认识朕吗?”
“呃……皇上这龙袍,威名远扬,我自是听说过一二的。”
云若烟想了想,还是不要触他逆鳞的好,毕竟这姜勿籍就已经说过,说她最好不要碰到姜五晟的好,毕竟姜五晟是受姜圆圆宠爱的,而自己多少害死了姜圆圆……
这。
姜五晟冷笑着伸手,他的手幽凉刺骨,摩挲着云若烟的脸和脖颈,云若烟脊背发凉,瞬间就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
太凉了。
不是那种冬季的凉也不是那种寒冷的凉,这凉是很幽凉的,似是那寒能直勾勾的往人体内钻。
果真脊背发凉。
姜五晟淡定的继续道:“你认识朕自然是应该的,毕竟你曾入梦替朕做这桃花之事。前不久,在梦里,你应当见过我吧。”
“呃,见过的……”
“说起来,朕倒是的确欠过你一个人情,但那人情朕不想偿还了,毕竟死的人是我的姑姑,东陵太后娘娘死是因为你,朕也是的确恨极了你。”
云若烟感觉恍惚,她想着挣脱,可手脚都被人绑缚着如何能动,她只能咬牙道:“皇上请注意分寸!”
“你杀朕姑姑时为何不知注意分寸?”
云若烟全身颤栗。
因为姜五晟的手已经停在了她心口的伤口处,他太用力的往下按,浅色衣服已经有血在或深或浅的渗出来。
似是恍惚。
姜五晟注意到她的神色,忽的又把手收回来,淡然的道:“不过你到底是有着一些能耐,朕姑且不杀你。但朕的姑姑死了,朕也不能坐视不理,你便一辈子待在朕身边为奴赎罪吧。”
他起身,飒沓至极。
恢复了些许神智的云若烟感觉到心口的刺痛,似是有虫子在往她心口钻。可她的心脏并没有在左面,故而它钻了许久也没找到心脏,云若烟也疼的几乎昏厥。
姜五晟很满意:“这是蛊虫,南越擅蛊,所以我劝你还是尽量不要试着去自己解蛊。毕竟它住在你心脏中和你融为一体,它死了你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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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蛊的威力云若烟已经尝过很多了。
她面色惨白。
在姜五晟抬脚出门前一秒,她急忙叫住他:“皇……皇上,姜勿籍、姜勿籍如何了?”
姜五晟刚挂上的悲悯众生的笑有片刻僵硬,他冷冷的道:“朕自然不会杀他,不过是囚禁着他罢了,你应当知道天月吧?是,天月是朕的人,自然为朕所用。前段时间她醒了,也是朕故意让她卧薪尝胆。”
卧薪尝胆?
那也就是说姜勿籍拥抱着的他自以为的世界最温暖也是假的?
哈……
云若烟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和周遭无声无息的绝望,她仰着头盯着曼帐上的忍冬花,一字一顿的道:“皇上,你还真的是……伪君子。”
外界都说姜五晟仁德宽厚,悲悯众生。
可知道他真面目的人能有几人?
他对他自己的贴身公公都是一幅仁德的嘴脸。
伪君子,当真的伪君子。
姜勿籍被铁链绑缚着,他全身伤痕累累,白衣已不见飒沓之感,入目只见悲凉悲怆着的绝望。
面前女子冷冷的道:“为何背叛皇上?”
姜勿籍扯起唇角:“我从未效忠过他。”
“你!”女子手中握着鞭子,直接扬起落在姜勿籍脸上,他脸颊刹那肿了起来,血迹斑斑,“不忠不义!”
姜勿籍想笑,这回不是故作的镇定也不是故作的嘲讽,他只是单纯的想笑,他不解的问,“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何你总是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对我?是我喜欢你,是我下贱,我就活该受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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