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烟整日里开始郁郁寡欢,在帐篷里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的,以往还会兴致勃勃的去给各士兵看病,现在真是一点兴致也没了。
原因也很简单。
她说不通墨非离,就想着去说服那些士兵,想着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她们这些本来就苦命的人吧。
结果这些人也是同样。
她说了诸多话。
“女人何其无辜无奈?先不说这前半生生于父母家中,照料了家里所有的家务,然后又下嫁夫家,一辈子矜矜业业不敢越矩,甚至于自己的丈夫要纳妾也不敢说声不,而晚年又要听儿子的遇到任何事也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性说声不,你们觉得女人是不是很苦?”
众人面面相觑。
“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吗?我们在外保卫疆土,她自然要在家里侍奉我们的。”
……
“你换个角度,你们男人在外的确是很累,但是女人又简单了吗?家中的农活土地哪一个不是靠着女人去做的,还有那年迈的父母和襁褓中的婴孩,哪一个不是女人照料的?”
“这……”
话说到这里众人也感觉到了些许的愧疚不安。
许久。
云若烟看到自己总算是说动他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继续道:“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最近有一个罪臣被满门抄了,男丁贬为奴隶,女眷也被贬为了军妓……”
话音刚落,这厨房里的士兵瞬间炸开了锅。
“太好了,总算是有女人来了!”
“是啊,我都快憋出病来了。”
“可算让哥们开开荤了,我都近一年没见过女人了……”
……
云若烟觉得五味杂陈。
本来还想着再劝的,诸多话语现在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些人的封建思想太根深蒂固了。
和墨非离一样。
根本行不通。
她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半晌也只能轻轻的揉着眉心,黯然的转身离去。
然后就窝在了帐篷里。
墨非钰是察觉到了异常的,他趁着墨非离出去操练士兵的时候,偷偷溜了进来,想着开导开导云若烟。
不过看到云若烟颓废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皱起眉来轻声道:“九娘娘怎么现下这般样子了?”
“提不起兴趣。”
云若烟也懒得看他,转了转有些发酸的脖颈,察觉到了咯吱咯吱的骨节摩擦的声响。
她叹了口气。
又直接躺在了榻上。
墨非钰也是挺无奈,他寻到桌子边坐着,一双眼里的光虽然似盛了山川青空,却也澈净明通。
他问:“云医师因何而颓废?”
“没有缘由。”
“那便由着我来猜一猜,应该是因为那些军妓吧?”
云若烟微怔:“你如何知晓的?”
墨非钰轻笑,“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晓?”他太瘦要去倒茶,摸了摸却发现这茶都是凉的,估计着云若烟也是自己窝在这里许久了,他收回手,又问,“云医师应该去问过九弟了吧,想着为她们求情要一条生路。”
云若烟也不好奇他怎么知道的:“嗯。”
“九弟拒绝了你。”
“嗯。”
云若烟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眼里空空荡荡:“他说这些士兵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肉开过荤了,这一百多个女眷正好给他们开荤。”
墨非钰轻轻的挑了挑眉。
“自然,九弟他顾虑的不错。”
云若烟切了声:“八皇子既然也这么想,又为何偷偷摸摸的进来看我?”
墨非钰轻笑着。
然后摊手直接道:“我记得,在云医师当初赶来军营的时候,我似乎送过云医师一个锦囊。”
“嗯……的确有。”
那个锦囊嘛。
画的是狼族的地址,反面还有怎样去寻觅母狼的法子和炼制解药的法子呢。
如果没有那个锦囊……
怎么会这么容易?
墨非钰收回手自己揉了揉眉心,然后轻轻的敲打着桌子,继续道:“你把锦囊还给我吧,为了彰显礼尚往来,我便再给你一个锦囊。”
云若烟心一跳。
她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这墨非钰是想干什么了。
这人经过这短暂的交流她也是有简单的认知了解的。
不是个迂腐封建的社会下的不幸品。
他有自己的认知和了解。
甚至于太过超前。
超前到几乎在和自己平起平坐了,甚至于……
墨非钰轻笑道:“其实我偶尔闲着无聊的时候也在想,或许这个世道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而如果非要去较真的要一个公平的话,首先要男女公平。”
这话说的,你看看这话说的,文化水平还有这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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