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不曾想将军这营帐擦得还挺干净,她又转身走了出去,只几息的工夫再次回转。
众人很是好奇,只这么一会子工夫她能作何,却不想她右手伸出了三根手指在脸上就是狠狠一画,三根手指粗的黑线便斜向贯穿在了她的脸上。
“只这般?”
“回节度使,就是这般,其实最好是用胭脂或口脂一般的物什,画到脸上更不容易辨别。
如若能制出绿色或是土色的就更好了,涂在了脸上往树丛里这么一待,不细瞧根本就看不清,还以为那是一簇树叶子或是一块石头呢。”
“这便是你小子说的伪装?”
他听儿子提及过,与那些密码一样值得一用。
林弋点了点头,“小子少时淘气最喜鼓捣这些,为此我阿娘的胭脂没少叫我祸祸。”
闻言,沈曜狠瞪了林弋一眼,“知晓自己是个淘的,平时就收些脾气,这回突厥六王子是被你给唬住了,下一回又当如何?
难不成就凭你小子手下那几十号去与那上万人硬拼么?
你小子那是自不量力。”
沈曜话里这语气,引得陈晋抬头快速看了一眼,随即又收回了视线垂下了头。
“我说的你可服气?”
“是,小子这一回错了,下一回便不敢了。”
沈曜重重哼了一声。
“其实小子这般做是有些底气的,料到此番突厥人并非真实攻城。
不过这一战不可避免,迟早再战,还请节度使早做打算?”
“为何?
我盛唐与番邦的关系一直很好,且一直互通有无。”
“节度使说得不错。
我盛唐开朝至今一甲子,与外族互通有无也数十载,可这数十年便足以令他们休养生息的了。
蛮夷,始终是蛮夷,非我族类,又何来一条心之说?
他们的野心从未消失,只是更好的将其掩盖。
我中原国土辽阔,城池垒垒,更有数不清的农田和物产,这些都是蛮夷部落不曾有的,也是令他们一直垂涎觊觎的。”
沈曜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没有,他们便要想法子抢夺。
那你说说何时会再战?”
“布局成熟之时,便是卷土重来之日。
那一日便不似现下这般巧言试探,而是出其不意不留下半分喘息,一鼓作气拿下城池,在援军抵达之前进入关中,提前设伏击溃援军。
如若不然,他们只会择选退出关外,寻机再战。”
沈曜垂了眼。
北关关隘地处险地,关外是一座连着一座的群山,容不下数万人同时攻城,想要一鼓作气拿下关口,除非他们用箭雨或火攻。”
沈曜一边在心里头盘算,一边手指落于案上轻轻敲击,倏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再问林弋道。
“你对你们防区可了解?”
林弋点点头,她身为一个特种兵,掌握周边环境和地形是特种兵的必修课。
“既如此,你便带了他……”
说着,他手指了一旁的沈樉,“这小子是我家中小辈,你带了他出营转转,不必急着回来,我与陈将军有要事相商,今日会歇在营中。”
林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