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冷的手。
搓暖和了才拉着他走到落地窗前。
点蜡烛,许愿。
她双手合十,在烛光下认真地许愿,睁眼吹灭蜡烛的时候,霍危看到她眼里有泪光一闪而过。
砰砰砰——
窗外烟花四起,点亮夜空。
霍危抱着任清歌,在一片浪漫下拥吻。
“清歌,新年快乐。”
任清歌沉溺在他深邃的目光里,“霍危,已经是新的一年了,你之前说年后娶我,还算数吗?”
霍危心里发痛,嘴唇轻轻抖了抖,重新吻她。
“慢慢来,清歌。”
任清歌闭上眼,苦涩一笑。
“好,多久我都等。”她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等你好了,我们再结婚。”
“我非你不嫁,霍危。”
……
年后霍危带着任清歌去拜完年,跟霍海岩单独说了集团的事。
“你急什么,先跟清歌结了婚再上任。”霍海岩不知道他生病,认真道,“而且清歌怀孕了,显怀之前你赶紧把婚礼办了,免得到时候累着她。”
霍危下定了决心,还是那句话,“结婚的事不着急,生下孩子再办婚礼。”
霍海岩惊讶,“你去了一趟S国怎么人都变了,你为了结婚费那么多心思,现在因为一个孩子你拖到十月后,像什么话?”
“爸,我有分寸。”霍危言简意赅,“过了元宵我就上任,我还需要一段时间过度,到时候你多费心。”
霍海岩还想说什么,被霍危抬手打断。
“就这样。”
他的身体他清楚,自己最多就熬到女儿出生。
他不抓紧时间多赚点钱,她们母女以后怎么办。
霍危还要回去治疗,没空再跟霍海岩叙旧,他走的时候,霍海岩还是提了一嘴,“你妈病了,在地下室关了几天精神出了问题,在之前你送去的那家医院养着。”
霍危头也没回。
生日之后,任清歌就再也没有跟霍危提过结婚的事。
他现在生病,情绪不好,她不逼他。
生下孩子再办婚礼也没关系。
她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
元宵之后,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
裴景川北城松市两边跑。
姜音跟温向慈成天泡在药厂里。
研制出来的药总是临床失败,她熬夜过度,再加上过于急切,也病倒了。
霍危去看她,第一次说出那句话,“放弃吧,做不出来的。”
姜音烦躁,“闭嘴!”
她用手臂挡住眼睛,满脑子都是研究方案。
霍危靠在椅子上,气息微重,“阿音,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我走了之后,清歌如果想嫁人,你帮我给她把把关。”
姜音一怔,“她那么爱你,不会嫁人。”
“那你帮我劝劝她。”霍危说得很艰难,“她性子轴,又那么马虎,单亲妈妈太辛苦了,身边不能没有人。”
姜音又生气又难过,“你不跟她结婚了吗?”
“想。”他很想很想,想得浑身发痛,“但是我不能耽误她。”
霍危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但是他很会劝自己,“时间会原谅一切的,清歌很快就会忘记我。”
他越说胸腔越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他慢慢转头看向门口。
就见任清歌手捧一束花站在那,眼眶红红的望着他。
霍危呼吸一滞。
“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