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传承

出来，在地球上构筑的一个虚墓。

    这是何等的伟力，孟凡自认，上一世的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这一刻，孟凡竟然有种虚脱的感觉，不是因为踏上石阶，不是因为看到了这星空覆灭的景象，而是，因为他刚才冒然的举动，仿佛打破了那方虚空的平衡点。

    他被那黑暗重创了，若不是他连忙收回神识，他现在，恐怕跟着那方被覆灭的宇宙，一起死了。

    如果从外界来看，孟凡一直静立于古战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肉身，布满了一道道血痕。而他紧闭的双眼，淌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孟凡在这一刻，已然明白了。这画面并不是传承，但对着画面的窥探，走到最后，却能获得传承。

    他一旦退出，这传承便会流逝，而窥探下去，饶是他仙人转世，也面临形神俱灭的巨大危机。没有谁比孟凡更清楚，刚才只是刹那间的窥探，就给他的神识、身体，带来了怎样的巨大威胁。

    那是源于境界的差距，那境界，远远超出了孟凡的理解。

    孟凡清楚，自己要做的事，要走的道。甚至刚才跟那男子对话，他就说了，他不会接受男子的道，甚至得不得到传承，他也不是特别在乎。

    但这一刻，孟凡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他想继续看下去，想窥探那一方破灭世界的秘密。因为，这覆世危机，会不会也落到这方世界。

    古战场上，孟凡抬眼望着枯寂无垠的黑暗，望着那男子

    最后一战的画面。

    他凝眉，神识再一次凝聚，探向那处画面。他的身子在颤抖，瞳孔在淌血。但他依旧固执的仰望、凝视着。

    他的神识，在这古战场，仿佛能够无限制的放出，他追随着那一抹星光而去，神识大脑，被黑暗吞噬着，那黑暗仿佛带着一根根倒钩，每走远一分，都要承受无比撕裂的痛苦。

    在上一世，从一些古圣殿中，流传出了一种近乎逆天的神魂修炼法门。

    那就是“窥神”，以窥探天道，来锤炼神魂。

    天道之恐怖，凡人不可窥视。哪怕强大如仙人，一旦尝试窥视，便如肉眼窥视巨日一般，瞬间便可灼伤双眼，但是这个“窥神”法，就是去窥视天道，直视天道！

    在天道威压之下，精神力彻底破碎，再重新重组，再一次窥视天道！如此循环，让精神力越来越凝练！但这修炼法门，近乎自残，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而此刻的孟凡，就感觉自己像是在“窥神”！那种神魂肉体撕裂的痛楚，一点不比窥神来得轻巧。

    可明知看下去可能会死，但还依旧固执的看着。那是覆世之下，想要强大，想要去完成守护的执念。

    “嗡”的一声，孟凡终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古战场上，鲜血侵染苍凉的大地，古战场融入了新的血液，一声征战的号角仿佛自黑暗的虚空深处响起。无数个寂灭的战场，和孟凡所在的这片战场轰隆共鸣。

    他听到了远古战车的轰鸣，听到无尽大能者的怒号，听到了覆世之下，万物生灵的哀鸣。

    石碑上的那句话，又一次响起：道非道，人非人，怜我辈，多煎熬。

    一道光束落下，覆盖在孟凡身上。古战场消失了，虚空画面消失了。

    三千石阶不见了，王座不见了。

    只留下孟凡一人，独立于洞厅中央。

    孟凡看向四周，在看向自己的身体，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结束了么？”

    孟凡心头震撼，他很清楚刚才是一场试炼，真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洞厅，但是，没想到本人还真的受伤了，甚至不比生死大战，受的伤轻。

    在观察自己的神识，孟凡发现，他的眉心竟多了一汪巴掌的“水塘”。

    孟凡不由得惊乎出声：“居然产生了识海。”

    识海，居于眉心，类似存储灵力的丹田，所以，被称作识海。这必须是修筑了大道之基，也就是筑基修士才能凝练出来的。

    但是，才练气就已经产生了识海，说出去，一定会惊掉一地下巴。

    这成长的速度，让孟凡都不自觉有些激动，神识外放，竟能覆盖五千米以上，对此，孟凡大为满意。

    但更让他惊异的还远远不止于此，他竟发现，随着太初古卷运转，无形的古卷自动沉浮于识海中心处，而太初古卷旁，竟多了一部武技《分身神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