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刺骨,敖洺见得慕容只是咬牙盯着自己却默不作声,只得上前再次慰问:“容丫头怎地了?何处不适?晚膳后可记得服下药丸子?抑或......还是随大姑姑进屋说话吧?”
淡淡看了眼敖洺,慕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惨白脸颊恢复了些许气色:“无事。”
终究暗感慕容存有异常,敖洺却不知从何说起,正要开口劝解,谁知慕容行了一礼便告退,她只得兀自狐疑到底何处有了差池惹得那丫头心中又痛又恨。
自二门子到得芜馨园不过片刻,然而,今夜慕容却过了半炷香的功夫方才到得敖晟翎的寝居,房中仅留东南角一笼淡黄暗灯,衬得周遭十分静谧。瞧见那人仅着中衣孤零零独坐于榻前,慕容不禁心中一酸,轻声问道:“头疼...好些了吗?”
敖晟翎闻声即刻站起,笑对着慕容伸出右手:“好些了,若是琬儿帮我揉揉那更不会疼了。”
无声一笑,慕容抚了她的手背,催促道:“快去榻上,免得着凉。”
敖晟翎听话钻进被窝,闻得榻边窸窣褪衣声,不一会儿那软香温玉般的身子便躺在了自己身旁,她把慕容搂在怀里,左手正往那女子的腰间滑去,即听慕容低言:“这几夜的还没够?都闹得头疼了也不知歇歇?”
“不够......”鼻尖充斥着慕容的幽淡体香,敖晟翎似被灌了*汤,“上天入地都不够!”
慕容轻笑出声,又觉那人的手掌已然覆上自己的胸间,她身子不禁一颤,随即咬唇克制,牵绊住敖晟翎的手,温声哄她:“方才还叫我帮你揉穴消除头疼,你先歇会儿,若是好了....我们明早再来...”
虽说慕容的幽淡体香犹如*神汤,但所幸敖晟翎并非是个惟知行乐之人,她顺从慕容之意侧身躺着,一手安静搭在慕容腰间将她搂着,任由慕容为她揉搓头部各道穴位,未过多久即沉沉睡去。
慕容闻得敖晟翎的呼吸已然趋于轻缓绵长,于是又继续在她的后颈轻抚了七八下来回,继而静候了片刻方才抽身下榻。她仔细为敖晟翎掖笼锦被后穿衣完毕,随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至西南一湖畔小筑,静静立于正门前,轻轻叩了三下。
湖畔小筑之内尚有微灯,一人踱步而来将门开启,似乎并未因在子夜见到慕容而显得惊讶,只是笑着说道:“丫头快些进来,大姑姑这儿有热茶。”
慕容颔首致意,随着敖洺入得茶室,落座于红泥小炉一旁,温和炉火将慕容衣角几处寒霜悄然化去。
“这几日......辛苦你了,七儿入睡了?”敖洺递给慕容一盏三香花茶,丝丝热气带出悠悠沁香。
“今夜她还有些头疼,于是便让她早些睡了。”慕容双手接过茶盏,轻吹茶香,缓饮半口。
敖洺笑着点了点头,可她的眼中却显出一丝忧虑,剑眉微皱正要开口,却听慕容对她问道:
“大姑姑,可愿听则故事?”
故事?
剑眉一扬,敖洺盯着慕容,见那丫头眼神清澄无比,但似是隐藏着甚么,再细看却又不像,索性给慕容添了半盏三香花茶,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围炉夜话,一盏香茶,闲谈旧事,唏嘘嘻哈……哎!先说在前头,大姑姑可不喜甚么妖鬼故事的。”
“无关妖鬼。”
慕容双手扶着茶盏,茶汤温热,使她的掌心也暖和了不少,她定定看着盏中茶水,沉默片刻,缓缓道来:
有一女童,自记事起便与一伙兄弟姐妹跟着一个师父,学杀猪。
那个女童不懂何为父母亲人,不懂何为伦理良知,仅知唯有帮着师父杀猪,自己才可存活。
师父唤女童为二十四,源于她是师父收养的第二十四个幼童。
二十四看似寡言,但她实则是个及其聪慧又有胆识的孩子。当别的幼童看见猪血似喷泉般洒射得漫天腥气之时,二十四冷冷对着抽搐的死尸,她的眼中毫无畏惧。
杀猪的手,不能软。
杀猪的人,不能慌。
自然,大概许多人不信,杀猪也是很凶险的,有些山猪、野猪皮糙肉厚更是猛如虎豹。
由此可见,师父自然对二十四相当器重,即使二十四是个女童。
光阴荏苒,当年个头还不及车轮高的女童,眨眼活到了十四岁。
活到了十四岁的二十四杀了多少猪,她自己都记不清了,直到师父一脸欣慰准她出师,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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