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就看出他知道心疼人,姑娘与那孩子在一处,必定不会吃亏的。”
慕容侧脸看了眼坐在灶头处放柴火烧水的云小七,又看了看一脸慈祥的刘姥姥,将四四方方的湿巾子叠好了,低头沉默不语。
晚上吃过刘姥姥做的清淡饭菜,云小七又给慕容视察了右脚再换了次药,说是伤口本就不大况且毒素已清,再过个两三天便能愈合行动如初的了,随后挥掌灭了油灯,和衣躺在了木板床的另一侧,也不知是否因为昨晚一夜未睡的缘故,不一会儿便听见云小七的呼吸声渐渐沉缓,已然入梦了!
慕容平躺在云小七身侧听着,过了许久,在暖和的棉被下悄悄弯起左臂,用肘尖轻轻碰了碰云小七的臂膀,见她没有反应,于是加了些力道再用肘尖点了点云小七的肚子……若是照了平常,云小七就算不是立刻醒了过来也会皱着一张脸发句牢骚,可现在的云小七……睡得像头死猪那般一动不动!
慕容轻轻翻身侧卧,看着云小七的恬静睡容,默不作声,周围一片寂静,今夜的月色皎白似玉,如丝般洒在云小七的脸上使得她的五官显得清灵安谧,一对俊眉干净齐整,右唇角轻轻上扬,似乎梦中正有着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但见云小七略微皱眉,嘴唇却弯弯翘起……
“娘亲...........”
心间突然一怔,随后微微一紧,慕容不由得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在云小七的眉间轻柔来回摩挲,慢慢将云小七的皱眉抚平,云小七的眉间重新舒坦了开来,嘴角回复到了方才的微扬,似乎又进入到了另一个梦境中,一脸的顽皮古怪,慕容看着云小七的表情,不禁伸指轻划了几下云小七的脸庞,又轻轻点了两下云小七的鼻子……
忽然原本安静的四周响起了两声蛐蛐儿叫,慕容即刻顿住,轻声坐起掀被下床,悄悄给自己穿好了鞋袜披上了外衫,一脚轻一脚重地慢慢走至房门,正要开启,却一回首朝木板床上的云小七看去……她还是睡得很死,乖乖盖着棉被,双目紧闭鼻息均匀,此刻正沉入梦中而不知其他......慕容默默看着云小七,听见门外又响起了两声蛐蛐儿叫,于是静静拉开木门走了出去。
今夜的月光很亮,不用点火也能看到屋外空地上早已有人候在门外等着她了,慕容将身后的木门无声合上,瞧着眼前满头白发的刘姥姥略微曲着腰椎对着自己和蔼一笑:“慕容掌舵,欧阳公子已经到了。”
小院柴扉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长亭玉立的挺拔青年迈着大步快速走了过来,在慕容面前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慕容说:“知道你在流水阁出了事便即刻派了所有人找你,整整寻了一日一夜都没你的消息!还是你有本事,能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暗桩子,这位刘姥姥可是堂中人知之甚少的。”那面如冠玉的青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低声问道,“你.......伤得如何?严不严重??”
“已经无甚大碍了,来到这里也算是巧合……走吧!”慕容刚要踏步走向停在小院门口的马车,却瞥见那青年举起右手对着夜空打了个手势……“欧阳!”慕容立即轻喝一声,随即马上同样对着夜空打了几个手势,但见原本伏在屋顶屋檐几个角落处的暗影瞬间消逝。
欧阳看着慕容在月光下的姣好侧脸,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那人的修为不弱,但此刻他吃了刘姥姥在饭菜里下的蒙汗药,正是方便弟兄们下手的好时机!那人是救了你的性命不假!但你的事由他是多少知道些了的!况且刘姥姥这个暗桩子也不能涉险!此人留不得!”
夜寒露重,慕容环着双臂的长衫袖子把自己裹紧了些:“她的事,我自会处理,不用你来插手。”言毕便转身往马车走去。
欧阳看着慕容单薄淡漠的背影,离自己愈行愈远,不由得暗咬牙关,侧脸看向那间平房,方才慕容就是从那屋里轻轻开门,悄悄走出,又轻轻关门,仿佛生怕吵到什么似的……就是这间屋子,一向性子冷清又不喜与人相近的慕容居然和那人共处一室,现在又拦着自己不让手下动手灭口,以往那个冷酷理智的轮回堂掌舵慕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