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六个,八个,十个…………脚步声有轻有重,在这间夜深人静的千年古刹中显得很是突兀,十多人或快或慢自不同方位蹑手蹑脚地朝着敖晟翎居宿的禅房靠近,不多时,又有一人稳稳地踩在了屋顶瓦片之上。
敖晟翎回头看向乐聆音,修眉一扬。
乐聆音几步走近敖晟翎,摇了摇首。
既然不是流水阁弟子带来的,那外面一群人是什么来路?……敖晟翎略微思虑,忽然对着乐聆音无声一笑同时抬起左手对着灯火一指,一线疾风刺过,房内瞬间漆黑!
乐聆音游历江湖也算有些年数了,自灯火熄灭起始便挟着敖晟翎的右臂,二人一同悄无声息地避到了房梁之上。
也是打从敖晟翎灭灯那时起,屋外围着的那十几人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
敖晟翎以为那十几人是因着房内暗黑故而不敢轻举妄动,谁想到她又听闻一个轻快又急促的脚步声自西南角愈来愈近,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房前推门而入,皎洁的月光将那人细瘦的身段投射在槛内地砖面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黑影。
“七?”
“.............................”敖晟翎低头俯视,看着慕容立于屋内四处张望找寻,银白月色将慕容的纤细背影衬出了令人怜惜的伶仃萧索。
“七??云小七?!”
将手中的大包裹放置乐聆音手上,敖晟翎捏着个小包裹轻身跃下,安静站在慕容面前,看着慕容的清秀面容,将手中的小包裹递了过去,低言:
“我要走了,这个赠你,你.....你定要好生保护自己。”
见着敖晟翎跟个游魂似的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慕容鬼使神差般抬头望了眼屋梁,无灯无火,头顶上方伸手不见五指。
看着慕容不接,敖晟翎索性执起慕容的左手,将那轻如鸿毛的小包裹拍在她的左掌心,又曲起她的五指使得那小包裹被“抓”在了慕容手中,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被慕容清冷着嗓子抢先问道:
“怎地把蒙目丝巾给解了?”
“嗯……想着此刻三更半夜的不会有旁人来见我,那便让眼睛松缓松缓。”
“.............方才你对我说……你要走了?”
“.............是。”
“此刻便走?”
“....是。”
“……你一人独自走么?”
“...........不是。”
“...........................”慕容对着敖晟翎那双蓝瞳,平日里的神采奕奕此刻却是黯然若失,即使如此,敖晟翎也没打算开口与她解释。
慕容掌舵暗自咬了咬牙,将手中那无甚分量的小包裹随意塞入前襟内,半垂着眼眸轻淡言道:“既然你打定主意了,那便走吧……现在就走,走得越快越好!”
“琬儿?!我并非………”
敖晟翎似乎急得有些说不出话,一紧张便直接上前握住了慕容的手腕。
慕容当即使出反擒拿手,一个招式便反攀敖晟翎的手臂,用力抓在手中将敖晟翎往禅房门槛处引去,口中寡淡言道:“既然说要走,还如此磨蹭作甚?快些去了。”
被慕容这么用力一拉扯,敖晟翎头几步走得有些踉跄差些撞在慕容身上,其他倒还好,就是如此一凑近,一缕缕熟悉的幽香闻得敖晟翎心思涌动,抬眼刚好瞧见那玉白秀颈……敖晟翎不管不顾自身后将慕容一把搂住,鼻尖埋入她的后颈窝,闷声道:
“琬儿保重,我..........再会!”
慕容被敖晟翎从后拥着便停下了拉扯,红着耳垂听她说了句话之后还未来得及回神,敖晟翎已然松开手臂后退了一大步,侧身跨出了门槛。
今夜的月色很好,将屋外的每一处都照得黑白分明,更将一些人的头顶心映地光亮,但见一人秃顶白眉,僧服袈裟,一步一个脚印从不远处缓缓踱来,瞧着只是普通磨蹭的四方步,却转眼即到了敖晟翎三丈处。
那白眉僧人敛着双目,似入定般对她合了一礼:“阿弥陀佛…………如此夜深露重,施主这是要往何处去?”
敖晟翎看了眼白眉僧人鼓风般的宽袖,双手合十还礼道:“自何处来,往何处去。”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颇有慧根,难道我这座千年古刹还留不住施主?”
“我一介七情六欲之俗人,如何守得住那清规戒律?净泉寺千年名寺宝相庄严,还是莫要被我扰了清净的好。”
“哈哈哈!”那白眉僧人仰天大笑三声,用力睁开双目狠狠盯着敖晟翎的蓝瞳,阴沉言道,“云少侠武功盖世,一剑封喉之技如雷贯耳,今夜老衲就来痛快领教一番!”
话音刚落,那白眉僧人便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掌猛地拍了过来,飞沙走石的掌风间还夹杂着一股铁锈味儿,衬得那白眉僧人的一双硬掌犹如铜锤。
敖晟翎见那白眉僧人莫名地夜半现身便有了防备,故而那对铁掌霸道无比可对着耍起行云步东躲西藏的敖晟翎却招招差了那么三四寸……白眉僧人见此,更是将那对铁掌扫得愈演愈烈,口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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