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漫不经心地问着。
“实不相瞒,对此毒,在下只闻其名而未曾得过。”
此言一出,纤竹侧脸怒目而视,蝶衣嘴角冷笑不已:“阁下此刻倒是成了个老实人了,真当这儿是好唬弄的么??”
“昨晚情急之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在下心知自己的微末伎俩难逃姑娘您的火眼金睛,所以今夜特意前来送礼,以求化干戈为玉帛。”又是一揖。
“哦?是何贵礼……可化此干戈呢?”
“极地寒珍之粉膏。”
“玄珠粉?!”
“不错!此粉膏可葆青春永驻之外,还能滋阴补阳、延年益寿,是养生之佳品。当然,蝶衣姑娘年轻貌美,用这等俗物尚且言时过早,在下赠此粉膏,只是助姑娘多一项赏赐下人之物罢了。”
“呵呵!阁下可真会说笑,油嘴滑舌地来取笑奴家~~~只是……那子午追魂丹是假的,谁知这玄珠粉是否也是赝品呢?”
“还请姑娘稍等片刻,劳驾这位小哥儿将瓷瓶借与在下。”只见那黑衣贼子接了纤竹掷过来的瓷瓶,走至一盆水仙旁,用小指甲拨了些瓶口的玄珠粉,轻轻弹入花盆水中,才一盏茶的功夫,不止五个花骨朵绽然开放,连那早已盛开的花蕊也重回了朝气!一霎间满室幽香!
蝶衣与纤竹俱是觉得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这玄珠粉何止是延年益寿,简直是可以起死回生了!
用手中绢子擦了擦猫眼石戒指,蝶衣悠悠问道:“真真是神物了,如此贵重,当属贡品存在御内,阁下怎会得之这一瓶?”
那黑衣贼子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意一笑:“英雄好汉不问出处,更何况这等不喘气儿的俗物?不足挂齿。”
“哦?阁下倒还真是阔气啊!如此盛情,奴家也不忍推却,否则拂了阁下的面子,倒是又出了另一场干戈了,呵呵!”
“姑娘冰雪聪明!如此,还望笑纳,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阁下两次深夜造访,自然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不知还有何贵干?”
“会贤雅叙乃帝都一绝,使其同行望尘莫及,如今在下对一些事不甚明了,所以还请姑娘襄助解答。”
蝶衣看那黑衣贼子边说边拿了张折纸出来,便示意纤竹取来打开了一瞧:“虽是寥寥数语,但若帮衬起来倒也不难,只是繁杂了些,倒是怕阁下今夜拿出去的是一片薄纸,换回来的恐怕得是一箩筐了。”
“会贤雅叙果然名符其实,不愧为帝都翘楚,在下佩服!”黑衣人双目含笑,抱拳谢礼。
“只是……”蝶衣看着那对弯弯笑眼,边思虑边补充道,“行有行规,那一箩筐子的纸虽不重,但价钱可不低呀~~”
“姑娘觉着,比之那瓶子玄珠粉,何如?”
“那自然是那瓶子玄珠粉~~价值连城了。”
“姑娘若是能提供出在下所需,必当重谢!”
“阁下快人快语,三日后可得之所需了。”
“好!”黑衣人又抽了张小纸条出来,甩手挥给纤竹,“那劳烦将那一箩筐子东西送至此处,到时自会有人接应,多谢,告辞!”
“姑娘就任由那贼子来去自如?”纤竹忿忿盯着那黑衣人悄然离开的去向,回想起方才蝶衣最后问那贼子,昨夜给纤竹灌的是什么药丸时得到的答案,气得一阵咬牙切齿!
蝶衣看了纤竹一眼,“噗嗤”一笑,脑中想起那人回答“是在下临时自制的,那丸子日日夜夜吸取天地之灵华,承受乾坤之恩泽,世人所食用的五谷杂粮……皆出于此。”居然给纤竹吃泥巴丸子,也亏他想得出来~~~一念至此,蝶衣更是忍俊不禁,眼波流转。
纤竹眼瞧着自己的主子仍一派幸灾乐祸的模样,不禁又是气结又是委屈,索性低头不做声了。
蝶衣看着纤竹,耐着性子说道:“那人来时和离去的身法,你觉着如何?“
“……………………”
“他接你发了十成力掷过去的瓷瓶时,你觉着如何?”
“……………………”
“随后他将那轻如鸿毛的纸片随手一挥交予给你时,你觉着如何?”
“……………………那贼子的身手虽是极好,但姑娘的本事在武林可是赫赫有名的。”
“你又怎知我没出过手了?”
“什么?!那……”
“也只不过是稍作试探,被他精巧躲开了,这倒是其次,你以为,那瓶子玄珠粉是一介武夫能得来的么?”
“方才姑娘也提到过……御内........难道他是?”
“就算不是皇族之人,那也与皇族不会太远,昨夜你说他讲‘我家少主’,今夜又提过‘各伺其主’,看来咱们那位‘齐少爷’可不简单呐~~~”
“哼!空有面皮的一个绣花枕头,好色之徒。”
“能让那蓝瞳之人甘为手下的,那绣花枕头必定内有乾坤,又或者~~门户不低呀!”蓝瞳之人,天底下当真少见,只是……这人的那双眼睛,笑起来可真像,但那日那双眼睛可分明不是蓝色的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