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盛夏,黑龙堂里也显得如同秋天般的落寞,甚至是一种人心惶惶的恐惧。尤其在四番队队长白春秋自刎后,这种恐惧就如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整个黑龙堂的山上。
没人知道白队为什么会自刎,有人发现时,白队静静坐在他处理四番队事务的檀木桌前,像是在沉睡,然而那长剑,脖颈上的殷红,却是如此扎眼。
半个多月时间连续死了三名队长,让黑龙堂的弟子们首次感觉到了长夜的冰冷,以及恐惧。
这如同诅咒般的死亡,深深扎根在每一个黑龙堂弟子心中,并逐渐由恐惧,蜕变成绝望。
即使是堂主谭雪歌还有一番队队长都阻止不了这种情况的发生,或者说,这两人还没有从失去挚友的情绪里走出来,各自紧闭着房门,足不出户。
这个时刻,是四番队的副队长徐听站出来,在挥泪操办着一切事务的同时,也在不断鼓励大家振作,甚至多次把自队长以下的所有黑龙堂成员召集起来,一遍一遍鼓舞着士气。
这天,是白春秋队长祭拜的日子。可能是因为徐听副队长的情绪也不怎么好,自作主张把黑龙堂存贮多年的好酒全搬了出来,在祭拜之后,开始了不醉不归的酒宴。
在徐听副队长多次叩请下,堂主谭雪歌和一番队队长沐剑一终是出来了。祭拜过后,冷冰冰的沐剑一大队长一拍酒坛,对着灵堂上的三个牌位,倒出小半坛酒水洒在地上,随后高举酒坛,仰着头,高浓度的酒水疯涌进嘴中。
这一坛子的酒,就这么灌完了。
沐大队长放下酒坛,又伸手拿起另一坛子酒,一拍,又开始了狂饮。
“大队长!”周围的黑龙堂弟子眼睛红了,跪下齐声劝道:“请节哀!”
然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沐剑一还是照喝不顾。一旁的谭雪歌撑起摇摇晃晃的身子,病态的脸上同样是面无表情,一把抓住了沐剑一手里的酒坛,慢慢压了下来。
沐剑一目露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黑龙堂堂主,谭雪歌咳嗽着,却是很坚决地抓着酒坛,慢慢拿了过去。
“要喝,我陪你喝。”
因为常年病魔缠身,谭雪歌没有多少气力,双手捧着这坛子酒都有些勉强,但他还是颤抖着抱起酒坛,咕噜咕噜就往嘴里灌。
沐剑一看着他不要命的灌着酒,终是回过神来,一把夺回酒坛,“你的身体,不宜多喝!”
谭雪歌像是呛着了,不断咳嗽,有气无力道:“我想喝就喝!”说着又要夺回那坛酒,却被沐剑一灵巧躲开了。
“娘的!就知道欺负我不会武艺!”谭雪歌骂道。
“你是堂主!”沐剑一吼道。
“堂主就不能多喝?我是堂主我说了算!”谭雪歌也不甘示弱吼着。
两人像是小孩一样,对着一坛子争抢起来。谭雪歌的身体不好,但这种流氓式的打架很有一手,猴子偷桃什么的招式都能用得出来。沐剑一几次要害中招,忍无可忍,抱着那酒坛就不停往里面吐口水,气得谭堂主哇哇大叫……
“堂主和大队长难道没看到,这里还有很多酒吗……”坐在周围观望的一名黑龙堂弟子悄声问旁边的人。
话音未落,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回过头去就看到两人正目光诡异地看着自己。
那弟子吞了吞唾沫,抱着酒坛喝了几口,眼睛一歪就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谭雪歌和沐剑一回过头来,又开始新一轮的酒坛争夺战……
灵堂后侧,
角落,
徐听和明月隐藏在阴影里,看着大院里喝得伶仃大醉的众人,默然无言。过了片刻,徐听悄悄示意了下,就往山下走去。
明月紧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半山腰,这才忍不住问道:
“此时不是你收拢人心的好时机嘛,怎么会离开?”
徐听点了根烟,看着山上通明的灯火,歪歪头问道:“收拢人心干嘛?”
“现在黑龙堂就剩下堂主和一番队长,但看他俩的样子,也不像是想要权利的主,剩下的副队级就我俩,只要你有心,收拢黑龙堂目前的三百人,也是一股极强的力量……”
“然后呢?”徐听又问道。
“然后……然后找到暗中的那人,借助这股力量把他杀了。现在连续死了三个队长,甚至有可能的话,你连最强战力的一番队长都可以借到力。”明月理所当然道。
徐听笑了笑,带着明月走下了山,在山下的酒楼里坐着,看着椿木镇的百姓来来往往。徐听点了些小菜,想了想,叫道:
“小二!来瓶白瓷儿小酒!”
明月托着腮,有些不明白她刚才有哪里说错了,直到饭菜都上来了,才大口吃了些。之前在山上,全是借酒消愁的,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多吃。估摸着徐听也是知道她很饿,所以点的菜也很多。
“你刚才说的,其实没什么毛病,不过有四个难点。”徐听喝着白瓷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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